第二天,傅辰宴推開門,直奔蘇晚晚的病床,眸光黑沉仿佛能滴出墨來。
“蘇晚晚,你把茹風藏哪了?”
她語氣平靜,“你的女人不見,跟我有什麼關係。”
傅辰宴昨天想了一夜,覺得自己做得實在有些過分,計劃著來找蘇晚晚道歉。
趕來醫院的時候。
傅薇告訴他,許茹風失蹤了。
很快,他的手機上,收到一張照片。
許茹風渾身是血的躺在滿是灰塵的倉庫裏。
傅辰宴幾乎肯定,是蘇晚晚幹的。
他還記得,三年前原本飛速發展的公司,因為孫總的臨時撤資,麵臨倒閉的風險。
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孫總打來電話,罵他有一個不擇手段的女朋友。
後來,從孫夫人的口中得知。
他的女朋友忽悠孫總的情人,聯合孫夫人搜集了孫總大量的出軌證據,讓孫夫人在離婚官司上,牟利了三個億。
孫夫人投資了傅辰宴三千萬,以示感激。
蘇晚晚為了他,不對,應該是為了他的錢!
從來都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
“蘇晚晚,我求求你,放了茹風,好不好?”
傅辰宴眼尾發紅,看樣子是真的著急。
蘇晚晚忍住心底的酸澀,還是那般平靜的聲音道:
“傅辰宴,這出戲根本就是許茹風自導自演,我從未想過動她。”
“我說過的,傅辰宴,你如果喜歡上別的女人,我會退出。”
“我都願意把你讓給她,又怎麼會動她!”
傅辰宴莫名煩躁起來,他一腳踢在床頭櫃上,發紅的眸子,帶著怨恨瞪著蘇晚晚。
“你這樣的女人,能有幾句話是真的。”
蘇晚晚心頭一悶,她吸了吸鼻子,
“傅辰宴,你既然如此討厭我,又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呢,還跟我求婚?”
“你厭我,我們早點一拍兩散,不好嗎?又何必彼此折磨!”
傅辰宴像是被觸碰了逆鱗,咆哮道:“你以為我願意對你好,我那是贖罪,懂嗎?”
“贖罪,什麼意思?”
這個秘密,埋藏在傅辰宴心底很久,他從不敢讓蘇晚晚受委屈,因為如今她經曆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為了許茹風索性說開了。
“蘇晚晚,還記得你那個跑路的父親吧。”
蘇父在蘇晚晚剛上大學的時候,跟一個女人跑了。
“那個拐跑你父親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傅辰宴滿是埋怨的話語還在繼續,
“你以為當初我是心疼你,才讓你來我家好吃好喝的,我不過是按照我媽的意思,好讓你父親過來找你,給她們創造見麵的機會。”
“就在你高高興興舔著棒棒糖的時候,你的父親正跟我的母親在......”
“啪——”蘇晚晚直起身子,狠狠給了傅辰宴一巴掌,“齷齪!”
傅辰宴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冷聲道:
“其實你每次玩勾引,人心那一套,我都覺得你特、別、臟!”
“跟你求婚,隻是為了安撫你,不希望你動我的小雀兒。”
“還有——蘇晚晚,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這種恐怖的女人!”
蘇晚晚再也忍不住,趴在床邊嘔吐著。
她不就是愛上一個人,醒悟後準備退出。
為什麼偏偏還要經曆這種絕望!
那些在夢中會惹她哭泣的甜蜜回憶,那些飛蛾撲火的付出,瞬間支離破碎,化為一道又一道利刃,穿心而過。
蘇晚晚重重捶打著胸口,哭的那樣撕心裂肺。
這是傅辰宴第一次見到蘇晚晚情緒崩潰的樣子,當初,她為了他,跟蘇母決裂撲入他懷裏時。
也隻是掉過一滴淚。
他心上似乎被什麼狠狠紮了一下。
這時傅薇發來消息,說是許茹風找到了。
傅辰宴看著還在慟哭,幾乎虛脫的蘇晚晚。
“許茹風要是有事,我跟你沒完!”
傅辰宴丟下惡狠狠的話,無情地轉身離開。
蘇晚晚哭了很久,幾乎哭到昏厥,被一通電話拉回了心智。
蘇母嘲諷的聲音傳來,“我給你買了5個小時後,淩晨前往港城的機票,婚約人選我發你手機。”
察覺出細微的抽泣聲,蘇母又道:“舍不得你的寶貝男友就算了。”說完便掛了電話。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發來的照片,“是他。”
江城機場。
蘇晚晚穿著全新的衣服,戴上遮住紅眼睛的墨鏡。
她注銷了跟傅辰宴有關的全部賬號。
一並拉黑了傅辰宴。
最後看了一眼掌中的雪花鑽戒。
隨後將她丟入了機場的垃圾桶中。
她懶得處理,也沒有帶走跟傅辰宴有關的任何一樣東西。
迎接新的一天,迎著她全新的人生。
踏入了登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