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看著他,
“即墨,你讓我感到惡心!”
沒等我把話說完。
月華的侍女連滾帶爬地闖進來,
“仙君大人,公主她心魔又犯了!”
即墨不疑有他,歪歪扭扭套上衣裳就走。
他走得焦急,帶起的風吹落了我的眼淚。
月華公主是他青梅竹馬的年少歡喜,
可我是和他恩愛了百年的妻子啊!
當初他在凡間時,
也是這般急迫地將我護在身後。
他殺了想要將我當靈丹妙藥煉了的道人,渡我成仙。
我們洞房花燭那天,他抱著我,咬我的耳朵,
“阿離,你是人參精的秘密不會有第三個知道了。”
“你不是給人做藥的引子,你是我即墨的妻子。我一定會護住你的。”
到底是為什麼。
月華回來,這一切就全都變了。
或許,從他把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告訴月華時,
他就已經在我與月華中做出了選擇。
好半晌後,即墨去而複返。
“阿離,月華想見你,她要當麵感謝你。”
我不想見她。
可在即墨的催促下,侍女不由分說地替我打扮,梳妝。
他才不會管我願不願意。
畢竟,隻要月華高興,他都打算挖了我的心。
到了正殿,月華已經坐在了屬於我的位子上。
她沒有謙讓的意思。
即墨開口替她解釋,
“她是公主,身份尊貴。總不好叫她坐下座。隻是個座位,你別小家子氣。”
月華後知後覺張大了嘴巴,
“阿離姐姐,對不起。是我沒想那麼周到,你千萬別生氣…”
話音剛落,即墨的臉色就冷下來。
“阿離。”他瞪著我,“不要動不動就生氣,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女人太過善妒。”
可從頭到尾,我沒來得及開口說哪怕一個字。
我坐到了下方的客位上,他們二人一左一右坐在高高的上位。
月華咳嗽了兩聲,
即墨如臨大敵,慌慌張張地叫人快去拿靈藥。
“墨哥哥,我無礙。你未免太過關心則亂。”
月華搖搖頭,費力地站起身子。
她一步步走下台階,朝我而來。
“阿離姐姐,是我這身子不爭氣,一直沒能拜謝你。”
“我早年被擄去魔界,受盡了苦楚。承蒙墨哥哥一直不放棄,將我從那魔窟救出。又是姐姐你,以身入藥,救我與水火之中。”
她雙手捧著一枚玉璧,期期艾艾地盯著我,
“今日,月華以此物感激你的三次恩情,還望姐姐莫要嫌棄。”
三次恩情嗎?
看來這是逼我就範的鴻門宴了。
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她的眼眶泛起一圈紅暈,
“姐姐,這是月華的一片真心啊。你不願收下,是還在生月華的氣嗎?”
月華話音剛落,即墨帶著慍怒的聲音就響徹殿中,
“阿離,你太過無禮!”
他大步走到了我跟前,
一把拿過玉璧,不由分說地塞到我手中,
“阿離,我勸你適可而止。這是公主賞賜,豈有不接的道理?”
玉璧重重地砸到我手裏,上麵月華殘留的法力瞬間肆虐而來,侵蝕著我的骨血,猶如萬蟻啃噬。
即墨又忘了。
我早已如同凡人,這玉璧隻會折磨我。
我咬著牙,將它死死攥在手裏,額間滲出細細冷汗。
就是再疼,又怎麼能有我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