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就是為了媽媽能時時刻刻督促我學習。
喝了牛奶,喉間腥甜卻愈發的遏製不住。
我強忍著沒吐出來。
趕在媽媽回家之前,做完了整套試卷,才敢鬆懈一直緊繃的神經,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再醒來。
眼前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可天花板上帶有星星點點的紅色印跡。
也不知是血,還是油漆。
當我從床上做起,才知我所身處的地方,並非醫院。
後來當我獨自留在這裏,我才知道,這裏就是被冠以督促學習之名偽造的地獄之景。
而此時此刻,母親又是一貫溫柔純良的笑,和這所超星學院的校長雙手交握。
母親慈祥和藹的看著我,眼神滿是對我的期待。
她伸出手,白皙鮮嫩的手掌撫過我的發頂,笑容明媚又燦爛。
而我隻呆呆的的看著她,眼神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偷偷溜走。
我低頭盯著我左手的石膏,那裏被纏著厚厚的紗布。
紗布外麵,是多此一舉的石膏。
我知道,她是怕傷到我,疼痛使我無法擊中精力學習。
而此時的我和她,對接下來要發生的噩夢,都還一無所知。
我的沉默無言,也讓我錯過唯一一次逃離地獄的良機。
高聳的銅牆鐵壁將我與外界隔絕,母親一腳邁過學院大門。
我的頭皮就傳來一陣撕扯的刺痛。
有人從身後拉扯我的頭發,拖拽著我。
嘴裏還不清不楚的叫罵道:
“呸,裝什麼母女情深。”
我抬頭,是早在一旁觀望許久的學生。
他們一改剛才純良友善的麵目,五官猙獰扭曲,活像從地獄裏爬來的惡鬼,專程來索我的魂來。
距離高考還剩一月之遙。
媽媽把我獨自留在這裏改造,讓我接受這裏的超高強度的學習,是勢必要讓我在高考場上一鳴驚人的。
她不知道的是。
她寄托希冀的女兒正在所謂的超星學院裏,接受著非人的打造。
白天我和同學們正常的上課複習模擬考試。
一旦入夜,便是另一個煉獄。
我的同學們他們找到了新的玩耍對象。
新來的我成了他們新的玩具,會叫會跑,很符合他們心意。
除了被壓迫到變態不顧律法的學生,
這裏還有無法無天,一人稱霸的臨時工。
胡子拉碴的中年大腹男,依照往日慣例親自對進來的女學生進行教育。
我被拖入暗無天日的小黑屋,左手的石膏被男人一腳踩碎。
帶著惡臭的鞋底狠狠碾壓我被釘槍貫穿的傷口,腥甜氣息濃鬱得滿室都是。
我的慘叫成了他的興奮劑。
不知是襪子還是什麼的不明物塞進我的嘴裏,惡臭撲麵而來。
折磨使我不成人形。
當我拖著受傷的身體走進我的寢室時,所有人都漠視對看一眼。
我從她們眼中看到了不屑的幸災樂禍。
我想,我不是第一個被這麼對待的人。
我們都身處水深火熱的地獄。
整整一個月,我的精神恍惚,分不清晝與夜。
在這裏,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高考前一天,我被臨時工叫人狠狠將身上的皮肉都戳洗一遍。
可青紫的皮肉根本遮蓋不住,恐怖的褐色斑點遍布全身。
我還活著,卻已經死了。
連骨子裏都抑製不住的散發死氣。
他們用粉底液拍打我的每一寸皮膚。
下手極其的重,可我已經對疼痛麻木。
有人在我耳邊惡狠狠的詛咒。
有人在我耳邊哭嚎,懇求我出去以後能為他們報警,給他們一條活路救他們出去。
我隻呆呆的任他們處理。
再次見到媽媽時,我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
聲音一頓一頓:
“媽媽,我一定會是省狀元的,我們會揚名立萬。”
媽媽聽了,淡漠的神情立馬湧上欣慰,將我摟在懷裏,激動的落淚。
隻有我知道,我說的話,既是一句誓言,也是對未來的一句預言。
一場以我為主角展開的揭秘式,注定我們的未來,都會在閃光燈下亙古長存。
所有發生在我身上的痛,都會千倍萬倍的返還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