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夏已有些燥熱,周圍看戲和赤裸的目光將我生吞活剝,刺得我滿身瘡痍,寒意入骨。
......沒有校外的朋友,沒有在考試的時候走神,是有人欺負造謠我!
這些話,在路上我曾無數次和我的媽媽哭喊。
可我忘了。
她根本不在意這些,她隻在意我的成績是否名列第一,是否能在高考那一站上走上巔峰,替她贏得榮耀。
可是很顯然,六百多分的成績確實很耀眼。
但要奪得魁首,簡直是癡心妄想。
走進熟悉的房間,臥室門關上那一刻。
母親兜頭朝我扇下兩個巴掌。
這些年母親為了懲罰我。
已經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柔女人,變成了一個粗暴生猛的悍婦。
我多麼希望,這兩個巴掌結束之後,噩夢就會結束。
可惜事與願違。
盡管我鼻青臉腫,盡管我雙頰通紅,嘴角流血。
母親依舊沒有停下她懲罰的動作。
我視線被眼淚模糊,發絲戳進眼球,我用力去眨。
卻看見母親從床角拿出了釘槍。
連接上電源。
我看著母親朝我走進,顧不上疼痛往窗邊爬。
我想,我寧願從這摔下去終身殘疾,也不要被自己的母親毀了一生。
可疼痛使我腳步蹣跚,母親不急不緩的跟在我身後。
她的力氣是那樣的大,不容我反抗。
我的手被放在桌上。
我撕心裂肺的喊,祈求能有天神救我於為難。
可天神是虛偽的,家中的奴仆是不會為我出頭的。
他們早已習慣我的呐喊哭嚎。
我感覺不到疼痛,便停止了哭嚎。
我看見母親雋秀的臉上表情癲狂,似笑,似怒;
她嗓音尖利,又被極力壓製著,像尖刀劃過毛玻璃般刺耳難聽:
“鎏珠啊,我的寶珠!
你可是媽媽創造的神,連醫生都說媽媽是不易孕體質,結果你來了。
你是上天送給媽媽的禮物,媽媽精心把你打造成超星之神!絕不能在這時候墜落!
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高考之後,你的成名之路,媽媽已經為你鋪好了!”
後知後覺的疼痛使我耳目模糊。
額頭的冷汗滴進眼睛裏,都不敵手心的疼痛來得凶猛強勢。
然而懲罰,還並未結束。
媽媽拿出名師講卷,厚厚一遝,放在沒被浸染的桌麵。
此時她已恢複平靜,無波無瀾的臉上完全沒有剛才的瘋狂。
隻是聲音略帶亢奮過後的嘶啞:“好孩子,把這套卷子做完,今天的懲罰就到此結束了。
媽媽還有要事,先出去一趟。
乖,那些所有阻擾我們成神之路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她的聲音情緒淡淡,聽不出喜怒。
我卻知道。
那個站在校長辦公室門口眼神狠毒,話中有意的男孩,慘了。
媽媽臨走前,放了一瓶牛奶在我的麵前。
她走後,我仍是乖巧的喝了。
因為我知道,在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房間裏,暗藏數個隱蔽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