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更是不可能。
我當年被趕下山的原因,正是因為師傅發現我學習了害人的邪術。
可那些邪術我沒害過一個人,唯一想害的就是謝容。
我將符籙埋在謝容宮裏的一處樹下。
這種符咒能讓不能懷孕的婦人肚子隆起,最後生下怪胎,實際上就是一團血肉。
連胎都算不上。
可憐謝容還口口聲聲說那是皇子。
這種至親分離的痛楚,應該很不好受吧。
那些烏鴉,我隻需要寫幾道符咒便能引來。
怪胎、烏鴉。
這頂不祥之兆的帽子就這麼扣在了謝容的腦袋上。
不過,這些做下來頂多傷了謝容一兩分。
要知道陳越對謝容的感情頗為深刻。
得一點點瓦解,讓他徹底失望才能讓謝容痛不欲生。
三日後,長公主進宮來看女兒。
薑還是老的辣,三言兩語不僅把利害關係跟謝容說清楚。
長公主走之後,謝容開始安心養身子,補品流水一樣的送進她的宮裏。
不出半月,謝容便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和美麗。
為了跟陳越道歉,特意學了一道菜,聽說手指都割破了。
聽到這個,我都覺得好笑。
謝容那樣養尊處優的人會去做菜,不過是做做戲想讓陳越心軟罷了。
帝後重歸和睦,兩人如膠似漆。
不過很快,謝容就笑不出來了。
前一月前陳越酒醉臨幸了一個宮女。
宮女懷孕了。
頗有經驗的老太醫診斷說是個男孩。
這是本朝的第一個皇子。
“越哥哥,你說這個後宮的第一個孩子得由我生,你騙我!”
謝容砸了宮裏的所有瓷器,用瓷器碎片劃傷了手腕,血流了一地。
陳越心疼壞了。
“容兒,朕保證,那個孩子會記到你的名下,她的母親隻能是你。”
謝容這才稍稍滿意。
不過眼睛裏依舊有一絲殺氣在湧動。
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晚上我來了她宮裏示好。
謝容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對我。
“皇後娘娘,陛下對您的深情整個皇宮都知道,您又何必為一個小宮女傷了身體。”
見她的神情依舊有防備。
我主動跪在地上替她換手上的藥。
“奴婢自進宮以來,就聽聞了皇後娘娘和陛下從前許多恩愛的事情。”
“奴婢能侍奉皇上這些日子,頂多是運氣好碰上了皇後娘娘有孕不能服侍,不然以我這樣愚笨之姿,哪裏能入的了皇上的眼。”
“奴婢心裏清楚,隻有皇後娘娘這樣金尊玉貴的身份才有資格誕下龍子,所以奴婢一直不敢有孕。”
我自稱奴婢,把謝容哄的舒舒服服。
得知我不敢有孕,更是覺得我膽子小,是個繡花枕頭。
謝容難得舉辦了一次賞花宴。
那名懷孕的小宮女也來了。
小宮女被封為慧嬪,取意聰慧。
但事與願違。
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慧嬪就敢跟宮裏的各位姐妹叫板了。
一日,我在湖邊喂魚。
“聽說你歌唱的好,不如唱給我聽聽。”
身後傳來慧嬪猖狂得意的聲音。
我笑了笑,拍掉手中的魚食。
“妹妹想聽歌,怎麼不去戲園子。”
慧嬪趾高氣昂,兩隻手還托著肚子。
“我懷著龍子,這整個後宮誰敢拂我的意,就算是當今皇後來了,也得禮讓我三分,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還嘴。”
我看了眼不遠處的涼亭。
“妹妹剛進宮,恐怕不知道帝後感情深刻,我勸妹妹還是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