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和阿姐一同長大,卻隻能把深沉的愛意埋藏在心底。
究其原因就是阿姐她一心上戰場殺敵報國,心底顧不上兒女情長,小情小愛,所以他們沒有機會開口表明心意,更不敢開口。
可我不一樣,我從小在小娘身邊長大。
她是被我爹從青樓贖回來的。
雖然沒有文化也不識字,但討男人喜歡倒是很有一套。
她臥病在床時常常留著淚憂心我的未來:“我的阿憐,娘希望你能嫁給個疼你愛你的人。”
十幾年下來,耳濡目染,讓幾個沒有接觸過情愛的男人情動簡直易如反掌。
我這個替身扮演得很好,竟然在他們身邊成功地留了下來。
又一年元宵月夜,我坐在房裏梳妝時,溫瑾從牆外翻了進來。
他看見我穿著一身紅裙時,眼裏閃過了驚豔。
這是阿姐從不會穿的顏色。
我這麼穿,明晃晃地告訴了他,我不是謝姝。
如我所料,溫瑾很快皺眉,丟給了我一條素淨的白裙。
“醜死了,快換下來。今天給你個機會讓你陪陪小爺。”
我一換好衣服,溫瑾就牽著我的手上街。
很快,我便被路邊的兔子燈吸引。
等我買好燈回頭,溫瑾不知何時早已消失在了人海裏。
也好,我正愁他煩人,想抽空自己玩會呢。
我掏出荷包裏的碎銀,邊吃邊買,吃了一路,好不盡興。
煙花聲響起,我被運河邊許願的蓮花燈吸引。
正要過去時,一聲暴躁的聲音響起。
“謝憐!你給小爺死哪去了?”
我回頭,是溫瑾。
他大喘著氣,額頭沁出汗水,衣服也濕了。
我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淚水迅速流了下來。
“世子爺,我剛剛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
“剛剛一回頭,阿瑾你就不見了。”
果然,頂著阿姐的臉流淚就是有用。
溫瑾很快陷入慌亂,他無措地替我擦掉了眼淚。
“不哭。我帶你去看花燈。”
溫瑾抱著我坐在宮牆最高處,這裏可以看到整個京都的夜景。
明燈三千亮起,煙花綻放在天空,燈光映射在我們臉上。
景色雖美,但我卻心不在焉起來。
裴玄約了我今夜一起過節,雖然放了他鴿子,但我還是想著能彌補就彌補。
“我爹說了,太晚回去會打斷我的腿。”
“是那個侍衛在等你?”溫瑾打量完我一下拆穿了我。
季羨一直教我習武,又常常跟在我身後形影不離,溫瑾會猜是他也正常。
近日這替身是真不好當,比上班還累。
遇到點重大節日就是從早到晚趕著三場場子。
我想,等手裏的裁縫鋪盤出去,錢拿到手,我就得脫身跑路了。
溫瑾俯身靠近,俊臉在我眼前放大,他格外認真地問我:“別走神,喜歡嗎?”
“喜歡。”
以往每一年,他們都會一起看花燈。
我代阿姐回答道。
和溫瑾看完花燈回府已是深夜。
剛踏進院子裏,清冷低沉的嗓音響起。
“去哪了?”
我嚇了一跳。
走近一看,是裴玄。
他不知在院子裏站了多久,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落在如墨的青絲上。
我放了他鴿子,他竟然沒有發飆走人。
“我....我出去給你帶了個禮物,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