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扮好往前廳走。
剛到院子,就看到了池子邊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他身著簡單低調,卻一眼就能看出不凡。
我猜的到。
他就是皇太孫,裴鈺。
隻是他坐的輪椅突然失控地朝水裏紮去。
千鈞一發之際,我拉住了他。
在鬆下一口氣時,沒站穩,摔在了他麵前。
臉正正好趴在了他的腿上。
“滾開!”男人聲音發冷。
傳聞中,裴鈺自從殘了腿以後便性格暴戾。
我小心抬頭,看清了他的模樣。
麵容冷峻,劍眉星目,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
明明麵上是笑著的,卻讓人感覺不到半分歡喜。
難不成他不想活了?
裴鈺必須活著,有他我才能搏一搏。
我站起來叉腰一副輕視他的表情刺激他。
“喂,尋死要活的可不是男人做出來的事情。”
裴鈺坐在輪椅上,神色緊繃。
我摸上了他的下巴。
“你就是我未來的夫婿,長得可真好看。”
我眼睜睜看著裴鈺的耳尖一點點爬上潮紅。
“你可願意娶我?我是國公府的二小姐。我叫盛棠......”
我還沒說完,便被一雙發冷的手握住。
沈確不知何時出現在我麵前。
他光著腳,血肉模糊。
一路都是他走來帶血的腳印。
他唇色發白,身形晃蕩,但仍目光炙熱地看著我。
“二小姐,你帶我回去,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他的語氣裏帶著莫名的篤定。
沈確最清楚,我會選擇他,因為我剛到府裏,因為我心軟好拿捏。
所以上一世,我就成了他活下來的工具。
我還沒開口拒絕。
裴鈺已經出聲,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她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你是哪裏來的奴仆?”
沈確沒有料到。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卻說不出什麼。
“他不過是是我嫡姐撿來的獸人,阿鈺,你吃醋了嗎?”
裴鈺鎖著的眉頭一鬆,染上喜色。
他哼了兩聲,又傲嬌的問道:“你方才說的棠是哪個字?”
“海棠花的棠。”
“不懂。”
我被他厚臉皮的架勢趕到無語。
看著裴鈺攤開在我麵前的手掌。
我一筆一劃寫下了字。
“愣著幹嘛?不是要去前廳商量婚事嗎?”
我推著裴鈺往前走。
和沈確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的爪子輕輕觸碰我的衣角。
他想抓住我,卻不敢。
最後隻是顫抖著嘴角,抓住了一陣風。
終究,我還是甩下了一句話。
“不想死就上藥。”
我和裴鈺沉默了一路。
他突然開口,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冷淡和嘲諷。
“所有人你都救是嗎?”
我故意假裝思考很久,看著他著急吃醋的表情差點笑出聲。
“當然不一樣,你是我的夫君。”
裴鈺的目光不自在地閃躲開了。
真不禁逗弄。
送走裴鈺後,父親對我的表現很滿意。
因為我幫他解決了一大麻煩。
既不用犧牲疼愛的女兒,又能維護住孟家的名聲。
不至於落人口舌。
而我隻提了一個要求。
“父親,勞煩您請郎中為姨娘醫治。”
他很是開心,便連連應下了。
這一次,我終於救回了自己的家人。
我走回自己院裏時。
遠遠看到了沈確暈倒在了我的門口。
他發燒了,力氣卻不減,始終拉著我的手不放。
“棠兒….”
沈確上輩子最喜歡這麼喊我,如今我卻隻覺得嫌惡方感。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睡夢中,他竟然落下了淚。
他在哭什麼?
有什麼好哭的?
這些痛絲毫不及我上輩子受過的。
我命人把他送回了嫡姐那邊。
沈確不是恨我拆散了他們嗎?
這一次,我就幫幫他。
看看沒有我的阻礙。
他們的曠世愛戀會怎樣展開。
但第二天。
我卻聽到了下人們在議論。
“聽說大小姐把那個下賤的狼族獸人打得要死了。”
“是啊,隻留著一口氣。”
“所以他突然發了瘋把小姐推到水裏,大小姐額頭磕了好大的傷口。”
我就知道,沈確這樣的人。
無非是想借著我替他出頭,可若是沒人救他。
他就會想發瘋的野狗將欺負他的人狠狠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