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小師妹年紀還小,這樣就夠了吧。」
學姐李繁星麵露不忍,為我求情道。
可我卻看到,張遠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似的,淺淺勾了勾嘴角。
然後冰冷無情地吐出幾個字,「進了我的課題組還矯情什麼?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滾蛋!」
「從今以後,她的畢業相關事宜都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沒有這種不聽話的學生!」
我臉色一白,聽到不能畢業這幾個字心臟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父母含辛茹苦的供我念書,我絕對不能拿不到畢業證!
於是我慌忙用盡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卑微地向張遠山道歉,又強迫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
張遠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後來,酒局散去。
我當天晚上就去了醫院洗胃。
是學姐送我去的。
我在她的臉上好像看到了一種同病相憐的絕望。
她,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在我們課題組,女生真的不會被善待嗎?
我不知道,但我還不想放棄。
因為,打不倒我的隻會讓我更強大。
從那天後,張遠山就徹底認識了我。
在得知我的大學專業是計算機後他表示很感興趣,說我可以研究一下計算機與煤礦的深度結合。
甚至,還可以利用實驗數據寫出來一篇論文,這對以後的就業很有好處。
我大為興奮,覺得自己終於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甚至對張遠山還多了一絲感激之情。
可現實卻又狠狠打了我的臉。
因為我被分配了幹不完的活兒。
張遠山讓我去實驗室,一切聽大師兄馬祺澤安排。
當天他就給我安排了一堆苦力活,比如讓我將雜亂的院子清理出來,比如讓我一個人抬沉重的實驗設備,比如讓我自己去鋪設實驗管道。
一天下來,我就累的像條死狗了。
我不理解為什麼要做這些,於是我去找了馬祺澤,可他卻說,「這都是張教授的意思。」
「師妹,你雖然是女生,但你也不能偷懶啊!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你憑什麼特殊呢?」
我看著旁邊那些遊手好閑,坐享其成的師兄們,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其他師兄為什麼不用幹活?」
馬祺澤翻了個白眼,「你還頂起嘴了,師兄們都有自己的任務,當然不會做這些又苦又臟的事情!」
我氣到發抖,難道我就沒有自己的任務嗎?
憑什麼我就得做這些又苦又臟的活兒?
而且我剛剛分明看到,有個師兄根本不是在工作,手機裏直接就傳來了“timi”的聲音。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不好好幹我就去告訴張教授說你偷奸耍滑!張教授最討厭別人偷懶,除非你畢業證不想要了!」
提到畢業證,我瞬間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整個人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所有的不甘也全部吞進了肚子。
馬祺澤就代表著張遠山,反抗他等於直接反抗張遠山。
我不能這麼做。
這就是當代研究生的現狀,僅僅為了一張證,就絲毫不敢違逆自己的導師。
我深吸一口氣,認命般地做起了苦差事。
日落西山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寢室。
突然,手機在這時收到一條消息。
「師妹,你不是會計算機嗎?幫我處理一組數據,明早七點之前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