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男輕女

我媽這才看向我，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所以她還是認為我在騙她，見我示弱，這才一副勝利者的模樣嗎？

我突然覺得心口有點堵。

拿著換下來的隔尿墊和尿布就走了出去。

等我回去的時候，我媽剛掛電話。

她一臉高興對我道：「快，你弟等下要帶女朋友過來，你趕緊出去買點菜，買多一點！」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

是啊，她不說弟弟我倒還真的忘了我還有一個弟弟了。

自從媽媽出事，弟弟從來沒有照顧過媽媽一天。

別說像我這樣衣不解帶照顧，就連讓他丟個紙尿褲他都嫌臟。

我原以為媽媽會怪他，可沒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還是這個兒子。

我腦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

如果要做手術的人換成弟弟，媽媽應該會毫不猶豫把錢拿出來吧？

我最終還是出去買了一大堆菜。

大夏天，我在廚房熱出了一身汗。

我弟和他的女朋友則坐在客廳裏吹著空調，好不愜意。

等我把我媽抱出來放在輪椅上時，我媽還嫌我做飯做得太遲。

十點才告訴我要來的消息，又隻有我一個人洗菜做飯忙上忙下，當然慢了。

我媽看著我弟的女朋友喜笑顏開，不停的招呼著他們吃菜。

我弟的女朋友叫林珊珊，吃了一口青菜就吐了出來。

「好鹹呀。」

我媽瞬間拉下了臉看我：「你故意的是不是，放這麼多鹽幹什麼？還不快點去重新炒！」

我嘗了一口，並不會鹹。

「媽，不會鹹啊，要不湊合吃吧。」

我實在太累了。

「讓你重新炒個菜就這麼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吧！」

「我就知道，你是嫌棄我下半身不能動了，要是以前我用得著求你嗎？」

「說的冠冕堂皇會照顧我一輩子，才多久啊你就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又來了。

五年來，隻要我媽一個不順心，她就會拿這一套來逼我。

搞得我裏外不是人。

我認命地端起了菜走進廚房，關上廚房門前還聽見我媽得意的聲音：「看吧，你姐不敢不聽我的，我讓她做什麼她就要做什麼。」

我心想：怕是個保姆都比我活得有尊嚴吧。

等我出來時，剩餘的菜已經被他們吃的差不多了。

我的飯隻動了一口。

「我們吃飽了，你把這些收拾一下吧。」

弟弟癱坐在凳子上，摸著肚子一臉愜意。

我沉默地走過去，“啪”一聲把菜放在了桌上。

我似乎在借此宣泄著我的不滿。

三人嚇了一跳。

我媽指著我：「你甩臉色給誰看呢！」

我很想直接摔門就走。

可是一桌子的鍋碗瓢盆，我不收拾沒人會收拾。

我曾經試過什麼都不做，想讓弟弟動手。

可是他情願讓飯菜在桌上臭了，招蒼蠅了，亦或者長黴了他都不會動一下。

我沒了胃口，將剛剛炒好的菜端回廚房倒掉。

等我收拾完出來，弟弟女朋友已經走了。

我原本以為弟弟也一起離開，可等我走到媽媽房門前時，卻聽到了裏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