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上了爸爸的朋友,一個大了她一輪的男人。
第一次見到他,他西裝革履,寬肩窄腰,一眼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給她送了一條漂亮的公主裙。
二十歲那年,他參加酒會中了藥,而她穿上那條公主裙,成為了他的解藥。
第二天,兩人衣衫不整的被他的青梅喬念語撞見,她如遭雷擊,紅著眼衝了出去,卻不幸撞上一輛失控的卡車,當場身亡。
從此常梨就感覺厲晏舟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冷靜的處理完喬念語的喪事,冷靜的與她結婚,冷靜的每晚同她上床,然後冷靜的說現在不想要孩子,一次次拉著她去流產。
流產的第十八次,常梨大出血,躺在手術台奄奄一息,聽到醫生給他打電話。
而他依舊冷靜:“死了嗎?等死了再通知我。”
那一刻,常梨終於明白,他恨她。
他恨她主動做他解藥,恨她陰差陽錯害死了喬念語。
常梨死在手術台上的那一刻,悔意蔓延全身。
再次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重生了,重生在厲晏舟中藥的這天……
看著平日裏清冷矜貴不可褻瀆,此刻卻躺在床上,猶如高嶺之花被拉下神壇的男人,常梨滿心複雜。
上輩子她就是被這樣的厲晏舟所蠱惑,才心生欲望,不顧他是爸爸的朋友,不顧他大了她十二歲,不顧一切的做了他的解藥。
可後來,她才知道,厲晏舟和喬念語早就兩情相悅,隻是還沒等戳破這層窗戶紙,便被她捷足先登。
或許是老天可憐她,竟然讓她再次重生到決定她往後命運的這天!
這一世的常梨隻想做一件事,成全厲晏舟和喬念語。
她沒有一絲猶豫,飛快從包裏拿出手機撥打喬念語的電話號碼。
十分鐘後,喬念語便匆匆趕到。
常梨連忙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戳破這層窗戶紙,如今他現在中藥了需要你,正是戳破彼此心意的最好時機。”
喬念語接到電話時本就將信將疑,此刻聽到常梨這麼說更是神色複雜,生怕有什麼陷阱。
“常梨,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不是喜歡晏舟的嗎,現在他中了藥,你不趁虛而入,反而把我叫過來,還要成全我們?”
聽到這句話,常梨自嘲一笑。
此刻的確正是她追厲晏舟追得全城皆知的時候。
以前,她以為隻要她努力,總能跨越身份和年齡的天塹,現在卻發現,隻要他不愛她,哪怕她付出再多,最後都隻是餘生皆苦。
上輩子,她錯得離譜。
她搖了搖頭,“不喜歡了,以後再也不喜歡了。”
話音剛落,房間內傳來一陣隱忍的悶哼聲。
“他已經快支撐不住了,你再不進去,就來不及了。”
喬念語順著她的視線朝房間裏望去,眼底閃過一絲遲疑。
最後喬念語咬了咬牙,似被說服了:“那你還留在這做什麼?聽活春宮嗎?”
常梨身子微僵,隨即側過身讓眼前的女人進去。
在喬念語的手撫摸上厲晏舟臉的那一刻,常梨毫不猶豫地將門關緊。
一聲接著一聲的對話如同一把重重的錘子,把常梨的心砸的七零八碎,敲得血肉模糊。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滑坐到了地上。
奔潰的眼淚爭先恐後的從眼角滑出,可常梨渾身卻覺得莫名解脫。
她終於能擺脫上一世的命運了。
常梨手忙腳亂的把滿臉的淚水擦去,跌跌撞撞的朝自己的房間奔去。
這一夜,隔壁房間的兩人放肆了一夜。
而常梨一夜未眠。
天亮時,常父的電話打了過來。
“阿梨,你要不要來國外陪爸爸生活?”
前些年常氏集團打算一舉進軍國外市場,常父一個人去了國外,又怕無暇顧及女兒,便把常梨托付給了他的忘年交好友厲晏舟照顧。
這一照顧,就是好幾年。
後來,常梨喜歡上了厲晏舟,所以哪怕常氏集團業務在國外已經穩定下來,常父無數次提出要將她接回身邊,也被她一次次的拒絕。
如今,厲晏舟和喬念語終於戳破情愫在一起,她也該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想到這裏,常梨深深吸了一口氣。
“爸,我願意去國外。”
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突然同意,電話那頭的常父語氣變得格外激動。
“閨女,你終於想通了,爸爸早就跟你說過厲晏舟不適合你,你過於執著,是不過有結果的!你想戀愛沒錯,但要找對人,爸爸給你物色了一個未婚夫,和你同齡,來到國外後,你和他多相處,多試試別人,總沒錯。”
常父的話語讓常梨本就紅腫的眼睛又一次溢滿了淚水。
前世爸爸也這麼勸過自己,但是自己執意不聽,蹉跎了一生。
她掐了掐手心,扯出一抹笑。
“爸爸,我都聽您的,等會兒,我就去辦移民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