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最終用三百五十兩銀子,買下了周仁義的兩個女兒。
武植故意去沒人的地方轉一圈,然後提著三百五十兩銀子回來了。
當眾人看到,武植真的拿出白花花的銀子,全都驚呆了。在場誰不認識武植,誰不知道他家的情況。
三百五十兩啊,這三寸丁哪來的?就算是三五兩,整個清河縣也沒幾家能爽快的拿出來。
“乖乖,武植真有這麼多錢啊?”
“是啊,他哪來的啊?不會是搶來的,偷來的吧?”
“你開什麼玩笑,就武植這熊樣,能搶誰的?別人搶他還差不多。至於偷,他這身板也不行啊!”
“不會是這斯,把他娘子潘金蓮給賣了吧?別說,潘金蓮那風騷模樣,還真能賣個高價!”
“別說,你還真別說,有可能啊!”
“不會是假銀子吧?”
周圍是議論紛紛,周仁義渾身顫抖地接過銀子,他像個守財奴一樣,一塊塊的咬一下,確認都是真銀子,這才放心。
張如花也沒想到,這武大竟然真能拿出三百五十兩。
“定是見不得光的手段,弄來的贓銀,早晚被官府抓了遊街!”張如花惡毒地說道。
武植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種垃圾是真該死啊,等著!
張如花被武植的眼神嚇了一跳,可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三寸丁嚇住,又狠狠地瞪了回去。
張如花當著武植的麵,對周仁義說道:“周大官人,我家小翠可是想你想的緊啊,都快得相思病了,你不如今晚就去找她?放心,奴家給你優惠,一百兩包半年,如何?這半年,小翠都是你的。”
可周仁義現在隻想天天吃肉,直接說道:“張媽媽,你說過想要贖小翠,至少需要三百兩,如今我有錢了,我想替小翠贖身!”
張如花眼珠子一轉,小翠在他們春風樓算不上頭牌,而且年齡也已經二十三四,很快就要人老珠黃了,這個時候脫手很劃算。
“哎呀,周大官人你也說了,是至少三百兩,小翠可是我最喜歡的女兒,三百兩我哪舍得。至少五百兩!”
張如花說著,還得意地看了武植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說,你個雜碎看好了,老娘轉頭就把你的三百五十兩賺走了,還多賺一百五十兩。
武植直接無視。
他不管周仁義怎麼花錢給婊子贖身,對那兩姐妹說道:“跟我走吧!”
兩姐妹如同提線木偶一樣,麵色麻木地跟著武植。從始至終沒看周仁義這個父親一眼,她們早就對他失望透頂。
周仁義更是絕情,拿了錢就再也沒看女兒們一眼。
武植帶著兩姐妹往家趕,不時回頭看著兩人,長的還真是一模一樣。
“你們叫什麼名字,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武植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左邊那個輕聲說道:“回大官人,我是姐姐,我們沒名字,從小爹娘喊我們大丫,二丫!”
靠,這周仁義還真不是個東西啊,他好歹也是個秀才,竟然都不給自己的孩子起個名。
武植想了想,直接說道:“大丫,二丫太難聽了,今後你們就叫大雙兒,小雙兒,怎麼樣?”
兩姐妹沒想到,這個願意花三百多兩銀子買他們的醜男人,還願意給她們起名字。
大雙兒立刻跪下,妹妹見狀也趕緊跪下。
“謝謝大官人,我們姐妹今後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你。你放心,我們吃的不多,也很能幹,我們什麼活兒都能幹,農活也行!”
武植歎了口氣,這樣漂亮懂事的雙胞胎,放到後世,絕對是父母手中的寶,都是家裏的公主,無憂無慮的在上學。
可如今她們卻被父親親手賣了,如果她們進入了春風樓,可以想象她們今後的人生就徹底暗無天日,徹底毀了。
哪怕被一個類似張員外的人買去,今後也不會好過。
“嗯,起來吧,放心好了,在我家放開了吃,活兒也不累,就是伺候我家娘子就行。”
“是!”
武植繼續往前走,兩姐妹亦步亦趨地跟著。
當路過一個麵攤的時候,武植聽到一陣輕微的咕咕叫聲。
武植轉過身,就看到兩姐妹雙眼冒光地望著那冒著熱氣的湯麵。
武植見狀哪還不清楚,兩姐妹怕是餓壞了。
武植一拍腦門,歉意地說道:“你們餓壞了吧?倒是我疏忽了!”
兩姐妹卻一起搖頭,明明都餓的臉色都病懨懨的,可她們還是搖頭。
武植卻突然臉色一沉,兩姐妹見狀還以為她們肚子叫,讓自家老爺生氣了。
“大官人,我們不餓,一點也不餓!”
可武植卻教訓道:“記住,在我這裏什麼都不重要,但一定要誠實,一定要老實,有什麼說什麼,餓了去是餓了,你們當我聾子嗎?”
武植衝著麵攤的老板喊道:‘老何,給她們一人下一大碗麵,多放羊肉!”
武植一個賣炊餅的,跟這些擺攤的都認識。
老何爽快的答應了,嘴裏還不忘稱讚:“武大,你倒是心善,你自己平日裏都不舍得喝一碗肉湯麵,竟然請兩個小乞丐。”
“什麼小乞丐,這是我花了三百五十兩買的丫鬟!”
老何愣了愣,然後忍不住大笑。
“呦,武大,沒想到你小子還學會吹牛了。你要是能用三百五十兩買丫鬟,老何我還是縣太爺呢!”
武植根本沒反駁,不然怕是要嚇到對方。
麵做好後,兩姐妹盯著麵咽口水,依然遲遲不敢動。
“吃啊,不是餓了嗎?”武植催促道。
大雙兒,額,也可能是小雙兒,靠,就是一轉身的功夫,兩姐妹站在桌子前,他又分不清誰是誰了。關鍵兩人穿的還差不多,都是破破爛爛。
其中一個雙兒,將一碗麵推到武植麵前,小聲說道:“大官人,你先吃,我跟妹妹吃一碗就夠了,我們人小,吃不多的!”
武植卻又將那碗麵推回去,強調道:“都是你們的,不夠繼續讓老何做。我吃不慣!”
武植是真吃不慣大宋的飯,缺少調料,最多加點鹽,香油,醋,甚至蔥花與薑絲都不舍得放,吃個嘚兒!
“呦,武大你是真飄了啊,老何我的麵,那可是清河縣一絕,縣令相公吃了都說好,你竟然吃不慣。以前是誰問我要麵湯就炊餅的?”
武植懶得搭理他,催促兩姐妹趕緊趁熱吃!
兩人這才對視一眼,然後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看上去是餓極了。
“你們多久沒吃飯了?”武植問道。
大雙兒滿嘴是麵,但還是恭敬地說道:“兩天了,爹不給我們吃,說我們馬上就要被賣,是別人家的人了,吃了也是浪費自家糧食!”
“媽的,我這暴脾氣,真想弄死周仁義啊!”武植忍不住大罵,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還有張如花這婊子,要不是她,老子也不會多花三百兩。倒不是不舍得,就是覺得這錢給了周仁義,不如給狗!這雜種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