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
何彬還是在空中城裏麵待著,這兒,也成了他的據點。
而何彬一時間也沒有想好自己該幹什麼,他喜歡車,喜歡手表。
空中城的車庫裏麵都是各式豪車,他一下子都有些淩亂了。
網上此時仍是議論得沸沸揚揚,關於他修為還在不在這事…
也不知道養活了多少小編。
“大宗師明明還有修為啊,看,沈副所長她就是自取其辱!”
“對啊,沒有修為怎麼可能引來雷劫?”
“大宗師就是出關後想惡作劇,看看誰在皮唄。”
大部分網友都認為他的修為還在;
並且艾特奧利給官號、天一門官號、以及那沈娟的個人賬號調侃;
雖然也有一些網友提出了質疑,但並不影響整體的趨勢。
何彬長舒一口氣,給力,繼續保持住這種趨勢,我可不要逃難。
不過…
修為的問題卻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何彬很愁,也不知道這樣可以瞞多久,實在太沒有安全感。
何彬愁眉苦臉在城中的園林裏亂晃。
空中城有籃球場足球場滑雪場遊泳館,也有電影院娛樂場等等等…
反正完全可以做到足不出戶,卻想要幹什麼都行。
但是何彬沒有心情,修為修為!
兩千多年的記憶裏,居然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時,一個黑不溜秋的玩意在不遠處跑過。
何彬微微一愣,隨之笑了。
再一次發自內心,還是隱忍不住笑了出聲。
隻見那黑不溜秋的玩意正在刨地…
何彬突然好奇極了,沒忍住便走上去問:“你這是幹什麼?”
背著黑鍋的倪茵往後一倒,大咧咧坐在地上,昂起了臉蛋。
精致的臉蛋上居然還有泥垢,真是一點也不講究。
看樣子,分明是一邊刨地,又一邊抹了把臉。
何彬啞然失笑,看著那口鍋,暗暗吐槽:你和這口鍋,分不開了是吧?
“我準備烤紅薯來著呢,大宗師也要吃嗎?”
何彬扶額,“你這紅薯…哪來的?”
“挖的~”倪茵不假思索道。
何彬氣笑了:“你在我家裏挖紅薯?還要現場表演烤紅薯?”
“我問過周爺爺的,周爺爺說了可以讓茵茵在院子裏隨便玩…”
倪茵以為何彬生氣了,畢竟是給她吃給她穿的金主爸爸,她有些兒慫了。
何彬卻不是生氣,而是覺得…太尼 瑪搞笑了吧!
“你要是想吃烤紅薯,完全可以吩咐後廚去做。”
“才不要呢,茵茵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能自己烤。”
何彬愣了愣,隨之也蹲了下去。
他突然找到了個逃避現實的辦法,嗯,看這個瓜皮少女烤紅薯得了。
隻見倪茵還真的不管他了,自顧自點燃了篝火,把裹滿泥巴的紅薯架在上麵烤。
何彬看著看著,又覺得很無聊,便一歎。
因為他又想到了自己沒有修為,沒有修為!
“大宗師,你有煩惱嗎?”倪茵眨巴眨巴秋水剪瞳,問。
“怎麼可能?”
何彬向來不喜歡將內心想法說出來,下意識便撒謊了。
“…哦。”倪茵也沒有深問下去的意思,繼續專注於烤紅薯。
何彬也保持了沉默,他覺得自己正在降智。
不過這倒是繼續逃避現實的好辦法,不去想其他的,不想不想…
然而,
何彬還是敗給了自己,他缺一個聽自己傾述的人。
而在他眼前的這個瓜皮少女,似乎…
何彬打量著,隨之好像被逗笑一般輕聲笑了笑:
“茵茵啊。”
“嗯?”
“我和你講個笑話。”
“好呀好呀,茵茵最喜歡聽笑話了~”
何彬卻哪有心情說笑話,他說的是自己的笑話。
“你說如果我這個大宗師沒有武功,搞不搞笑?”
“…”倪茵望著何彬,半晌,她實誠地搖搖頭:“這個茵茵知道呀,不搞笑。”
何彬一愣,旋即連忙追問:“你知道?你怎麼知道?”
“嗯呐,我不是一開始就說過啦?”倪茵反問。
“沒有吧?什麼時候?”
“有的,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忘記,大宗師忘了嗎?
茵茵說了,你如果是牛扒,我就是雞腿兒,我們都是肉哦!”
何彬想起了這句話,這個茵茵也的確是說過,但是他聽不懂啊。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什麼玩意?”
“笨蛋。”倪茵得意道:“大宗師你好笨哦,就是說我們身體裏麵都沒有真元啦。”
何彬驚了,然後立馬意識到哪裏不太對勁?
哦對了!
你怎麼可能沒有真元!
“茵茵,你可別逗我,你吃法器吃雷電,是你的靈根特性對吧?”
“唔唔,茵茵也沒有靈根呢。”
“不可能。”
“真的啦,我阿爸說了茵茵是最特殊的。”
倪茵捧著烤熟的紅薯,遞到何彬的麵前。
“吃麼?”
何彬哪有食欲,不過還是接住了,微眯起眼問:
“茵茵,那你怎麼解釋自己這一身的本事?”
隻見倪茵微微歪起腦袋,似在想什麼,然後試圖裝瘋賣傻蒙混過去,甜甜一笑:
“慘了,回頭我又要被阿爸念叨了。
不過茵茵是想說,你不要以為給我吃的,我就會跟你走哦。
別人都以為我是個瓜皮,可是我很機智的!
我是覺得大宗師你和我很像,我才會跟著你啦~”
這其實也是少女的真實想法。
她在尋找和自己一樣的人。
看見何彬,她覺得自己找到了。
何彬卻不肯放過倪茵,不忍心逼問這麼個瓜皮少女,於是決定利誘:
“我給你好多好多吃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隻要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沒有修為,沒有靈根嗎?
那你是怎麼做到吃法器,吃雷電,還能一口氣吹開車門鎖?”
倪茵被何彬這麼一問,她不知道咋辦了一樣,突然抬手一指:
“看飛碟!”
然後就想跑路。
何彬生生是被氣笑了,你特 麼當我是什麼,壓根就沒有抬頭,一把抓住倪茵。
倪茵很著急,張嘴就想咬,但沒有真下口,她竟然委屈了起來,眼看就要哭出來一樣。
何彬無語了,別,你別哭,我又沒有怎麼你!
“好好好,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真噠?”倪茵一秒收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笑嘻嘻。
何彬:“…”
行!
好男不與女鬥,你不說,那我問你爸去!
何彬太好奇了,假設這個瓜皮少女沒有忽悠自己,那麼…
不對…
沒有真元,又沒有靈根,那怎麼可能…
也不對…
看樣子這瓜皮少女也不像逗他玩兒啊?
何彬眯著眼,撫摸下巴,用神地打量著少女。
何彬突然覺得自己大概是被修為這事逼瘋了,居然開始了胡思亂想。
少女說她和自己一樣,那少女有武功,難道他也可以?
隻見倪茵剝開最後一根烤熟的紅薯,啊地張開嘴,小虎牙璀璨。
三兩口便解決掉了,然後拍拍小手,轉身便跑,似乎想要趕緊逃離此地。
何彬卻沒有追,反正就在他家,跑得掉嗎?
......
“主人,您現在有空嗎?”
這時,佩戴在何彬手腕上的表狀手機,傳來了周管家的簡訊。
“怎麼了?”
“這邊有個要緊事,還得勞煩主人您親自過目。”
“稍等。”
何彬說著便走向了書房。
書房裏,周管家已經沏好茶恭候著。
以往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原大宗師都會在這一一處理,何彬自然是駕輕就熟。
“主人,川地沈家家主沈重來電了,請問您要看看嗎?”周管家問。
何彬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又是沈家,才送走一個沈副所長,怎麼又來!
“播。”
周管家於是在不遠處,使用裝置投映出了與沈重等比例的虛擬影像。
這是個年齡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正值壯年的男子;
寸頭,左邊眉毛間有道斷疤,三角眼且眼角上揚,襯得眼神很犀利;
穿了一身墨紅色的唐裝,右手握著一串佛珠。
對方的影像一出現,緊接便畢恭畢敬鞠了一躬,動作非常標準:
“大宗師好,晚輩沈重鬥膽前來向您請安。”
對方一直保持鞠躬姿勢,說的是謙卑的話,但語氣聽起來卻不卑不亢:
“前幾日沈家旁支的沈娟不知天高地厚給您添堵了,還望大宗師海涵一二。”
何彬嘴角微微一弧,來道歉?
那太沒意思了。
傳聞這沈家家主是個狠人,還以為對方會有什麼出人意表之舉。
對方又說:“沈娟一意孤行,這是她自己的決定。
與沈家絕沒關係!
沈家絕對沒有與您作對的意思,還望大宗師明辨。
即日起,沈娟此人已被晚輩除名!
至於她冒犯到您的地方,晚輩自然會給出交代。”
“主人,您瞧。”周管家手捧卷軸形的平板電腦。
何彬目光輕轉,隻見上麵是一份懸賞。
懸賞對象是沈娟,金額二百五十萬。
他會心一笑,也不知道這個金額是不是故意的。
話說回來這沈重果然夠狠,不僅直接和沈副所長斷絕了關係,還出錢懸賞她,是要將沈副所長的生路統統掐斷嗎?
又聽沈重說:“沈娟還聯係過我們,據我們了解…
沈娟是從您的門人那邊,了解到了一些不符實的信息。
但事關您的門人…晚輩不敢過問。晚輩會好好處理沈娟這人,請您放心。”
何彬暗暗為對方的手段點了個讚,好家夥!
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態度,然後將矛頭指向天一門,好一個仇恨轉移大法。
他撫揉下巴,看來這位沈副所長要完蛋了,不過,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主人…奧利給總部也在官號上出台公告了。
說是已經停了沈娟的職務,並且會成立調查小組徹查此事。
還說不管是對您,還是對民眾,都會有個公正合理的交代。”
“隨他們吧。”何彬不以為意。
“還有…”周管家突然咬牙切齒,“天一門那些龜孫我要罵死他們!”
何彬笑了笑:“隻是罵?”
“額…”周管家神色一滯。
何彬神色冷厲,心道等我拿到力量,看我不幹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