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母兩人一聽,臉上表情瞬間凝固,都有些失態,異口同聲地啊了一聲。
“不過,工資是比原來高了差不多一倍,隻是不是特別穩定,學院什麼時候都可能叫你卷被子走人。”
“你先認真工作吧,現在找工作畢竟也不是那麼容易。等家裏經濟好起來,給你湊點錢,再找親戚借點錢,加上你的公積金,在城市裏貸款買一個小套,以後你就是城裏人了。”福媽媽替自己的兒子規劃未來。
“媽,私立大學公積金更少,你就別打這個主意。一貸款,就背了幾十年的債,房子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
“到大學教書,現在他是靠能力吃飯,有能力就會賺得多。相信他也不是孬種,你就別瞎操心了。”這次福老爺子倒是開明起來。
九月如期而至,福鬆濤和學生一樣,開始到學校報到。
福鬆濤正式進入大學教書。這所學校,說好聽一點是大學,其實這所學校是高職和專科學院的混合體。
這所學院,對於專任教師,他們采取的也是非升即走的製度。如果你的職稱沒有上去,而你又是非碩士博士身份,又沒有像樣的國家課題省級課題,沒有在知名期刊和學報上發表的論文,對不起,你得離開這所學校。
現實世界,誰都知道,在大學裏,你想拿一個省級課題,沒有那麼容易;國家課題更不用說了,比登天還難。能拿到國家課題的,那是學院名教授和專家的專利。
私立學校絕對不會養一個閑人,而且都是快節奏的生活。大學的現實就是這樣殘酷,能者上,庸者下。
私立學校管理更加嚴格,打卡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大學講的主打就是一個學術,光會進課堂講課是不行的。
任何人,麵對這樣的製度,說不焦慮,那是假話。
在私立學校,你想混日子,對不起,門都沒有。別人不卷你,你得主動卷自己。
不然,你得再次卷起被子走人!如果你在大學當刺頭,可以說人事科會讓你超光速走人。
學校教師有輔導員,助教,講師,副教授,教授等級別。目前,福鬆濤就是一名萌新助教,什麼級別都沒有。
你名牌大學畢業,別人也是名牌大學,在大學教書的都是神一樣存在的高學曆,高智商群體,可以這樣說,他毫無優勢。
雖然成了大學教師,等待福鬆濤的,還有很多磨難。
這種帶職業技術學院性質的學校,生源良莠不齊。有的甚至糟糕透頂,調皮搗蛋,對於像本身就是學霸級別的福鬆濤來說,他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首先你得耐著性子,陪著笑臉認真備課、上課、輔導。美術這門課非常專業,特別是國畫,有曆史,文化,審美等方方麵麵的諸多基礎要求。
這些都不重要,隻要耐心和學生相處,所有教學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職場最怕的是什麼?就是領導有意無意給你穿小鞋。
就在福鬆濤搬進教工宿舍的時候,他居然看見和她一起麵試的那個長相像楊貴妃的應屆女大學生。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她怎麼也在這裏?
說實在的,盡管福鬆濤也談過一次戀愛,但在陌生養眼女生麵前,福鬆濤還是有些靦腆。
這次,福鬆濤竟然像碰到老熟人一樣主動上前打招呼。因為當時他填完表格後,壓根沒有注意到兩個女生中有一個同樣被錄取了。
福鬆濤是一個邊界感很強的人,明明知道此次招錄一個美術教師,現在卻招錄了兩個美術教師。
他絕對不會沒有邊界感而去打聽別人的八卦,那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當然,他更不知道兩個科長都是各懷鬼胎的。
半年後,在一個昏黑的季節裏的傍晚,在昏暗的燈光之下,前麵兩個影子影影綽綽,有些眼熟。
當他看到那賈科長,和與自己一同招聘進來的,那個長得很養眼的美女教師手挽手,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明白那個精彩招聘故事的謎底。
他們的膽子也是真肥,竟然敢在校園裏公開手牽手走在一起。
看來,美女與野獸各有所取。人性之中,善惡分明。有的人把善做到極致,有人卻把惡做到極致,僅此而已。
賈科長假公濟私,想踢掉福鬆濤,隻招聘這位美女教師。然後,把這美女弄到自己懷裏。這壞壞的打算,這壞的小心思讓人惡心至極。這種壞種人事科長,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把單位公權力私用到了醜惡極致的新高度。
離開學校半年後,福鬆濤才了解到他們的狗血劇情,據說賈科長的老婆鬧到單位,雙方大打出手。現實遠比比小說精彩得多,小三還是順利上位,連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從此之後,不言而喻,這個姓母的母老虎美術教師,就是福鬆濤的直接競爭對手。
學院兩個美術班,母老虎老師帶精英班美術,福鬆濤帶特殊班美術。對於特殊班,懂的都懂的,不必過多解釋。
學院年終成績兩個班是放在一起考評,結果不言而喻,福鬆濤不是年終的優秀。
在學院裏,賈科長是正職,而鄭科長是副職。
那些滑頭的人,見到賈科長時,隻叫他科長,而福鬆濤直接叫他賈科長。
見到鄭科長本人時,不管賈科長在不在場,福鬆濤沒有那麼圓滑,依舊叫他鄭科長。
福鬆濤心裏明白得很,賈科長真的是一個說話算數世界上稀有的陰毒的狠人,而且他心眼極小,報複手段厲害。
早在美術班分班時就做了手腳,把特殊班通過二次抓鬮給了福鬆濤,明明抓的好鬮,賈科長說是抓鬮的順序,賈科長真是人類的人精啊,他真的給福鬆濤穿了一雙特別精致的小號小鞋。
還有一件事情,福鬆濤申請的省級課題,現在還躺在在賈科長的辦公桌下。自己花了大半年時間撰寫的課題,他也搞不懂,為何石沉大海。而長相像楊貴妃的,姓母的母老虎美術教師和賈科長的課題,卻榜上有名。
這些極為隱秘的事,是在福鬆濤再次辭職離開學院時,那個副職的鄭科長親口告訴他的。
兩個班的學生犯同樣的錯,福鬆濤班是全院通報批評,而母老虎班的卻隻字不提。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福鬆濤為了自己的個人的正當權益,他想找院長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