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此，倒也還算公道，”沉著臉，聽完秦易的講述，宋朗的麵色變化幾次，最終目光停在旁邊的林燁身上：“那日你與本世子爭搶寶物時，本世子幾番在你手裏吃虧，你倒是劍技超群。”

“今日本世子看在心怡姑娘的麵子上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能勝過宋某的隨從王凜，宋某便代表宋家接受秦家的賠罪，不僅如此，宋某還會給你兩個選擇。”

“其一，容你做我宋朗的侍從，今後在本公子身邊鞍前馬後；其二、代宋家內府人員一名前去萬獸山脈守關，”淡淡一笑，宋朗指著一個穩步走上前來壯漢，淡淡說道：“當然前提是你要打贏他，不知你可敢一試？”

“心怡？”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林燁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再次想到他師父對他的教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既然劉心怡舍棄他跟了宋朗，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說明他們之間並沒有真正的緣分，於是看了已經陌生的劉心怡一眼後，林燁又朝宋朗點了點頭。

聽宋朗的意思似乎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可以活著離開競擇城，哪怕宋朗給他的第二條選擇危險重重，他也要試上一試。

“那好，今日本世子倒要看看秦家的外院第一與我宋家的普通外院人員相比如何，”笑著拉開與林燁之間的距離，相貌普通但氣質乖張的宋朗上下打量著劍眉星目，長相冷峻的林燁，越看越覺得好笑。

“請賜教，”件宋朗的姿態始終高高在上，林燁知道對方根本沒把他一個個小小家奴放在眼裏，不僅如此，對方讓一個很早就邁入淬體七段的人和他比武根本就是在為難他，畢竟他才剛晉升到淬體七段。

十年一段，無法估量他與那壯漢之間的實力差距，可惜秦家的人才剛給他解開束縛，那叫王凜的壯漢便一個箭步向前，手中長劍直指他的麵門。

手裏拿著一柄鐵劍的他不敢怠慢，當即揮劍迎上，叮叮當當一陣聲響後，林燁心裏愈發震驚，明麵上看對手像是一個粗人，實際卻是一個心靈手巧之人，那三尺長劍在對方手裏十分靈活，招式連連變化下，最終帶著一抹紅芒逼近他胸口位置。

單看對方出手的架勢就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一股危機感湧上心頭，林燁不敢怠慢，迅速將劍鋒往麵前一豎，劍身剛好擋下對方的劍鋒衝擊。

緊接著，一場劍術較量直接展開，王凜主攻，林燁主防，當著眾多秦府人員的麵，兩人在那偌大一塊區域展開了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

配合著敏捷的身姿，身材魁梧的王凜直接展現出宗師級別的劍術造詣，一招一式渾然天成，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痕跡，招式幹脆利落又很辣無比，幾乎次次都是針對林燁身上要害過去。

得虧林燁在劍術方麵的基本功紮實，麵對這如惡虎撲食般的猛烈攻擊，每每遇險時他都能憑借自身經驗靈活應對，或擋或躲，最終化險為夷。

隻可惜這樣的局麵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王凜刻意提高攻擊威力後，林燁麵臨的壓力越來越大，而且對方所學的劍術品階本就在他的劍法品階之上，一個措手不及，心情頹喪的他直接被對方打傷。

一劍又一劍，憑借著實力差距，傷了林燁後，王凜乘勝追擊又用淩厲的劍勢破除了林燁的進一步防禦，不斷在林燁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那淩厲的攻勢讓林燁有些摸不著頭腦，頻頻躲閃之際，林燁想不通他是如何將實力更強的宋朗打傷，宋朗明明有著淬體九段修為，一層境界一層天，他連宋朗的隨從都打不過，根本沒有打傷宋朗的可能。

“林燁，你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就在林燁內心驚異無比之際，王凜竟主動同他說起話來，似乎能看出他的疑惑，不等林燁回應，王凜又特意問道：“你一定對那天打傷我家公子的事情很疑惑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對方的主動攀談滿足了林燁的內心好奇，眉毛一挑，勉力擋下對手一招的同時，林燁急忙出聲詢問。

“你現在是不是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笑了笑，壯漢並不急著回答林燁的問題，反而加快了手裏的動作。

鋒利的劍刃再次在林燁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仿佛是在宣泄怒氣般，完全不留餘地。

與之相反，心境亂了後，林燁現在就連最簡單的防禦都比之前慢個半拍，傷痛也在持續影響著他，他的反應速度更是一次比一次慢，其實他的傷勢並未完全痊愈，現在就是負傷作戰，本身境界又比王凜低，他和王凜的這場對決並沒有什麼懸念。

“你到底想說什麼？”當然與身體上的痛楚相比，林燁更想知道那天他為什麼會失去理智將宋朗打傷。

單比實力他應該不是宋朗的對手，他更不會在知曉宋朗的身份後還堅持與宋朗對打，這其中十有八九有著陰謀，但是什麼樣的陰謀能讓他和宋朗產生聯係，林燁想不明白，隻能問那看似知曉事情緣由的對手。

“你想不起來沒關係，王某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對林燁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王凜直接譏諷道：“想必你應該認識我家世子懷中的女子吧？”

“是，但她和你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林燁不解。

“關係很大，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不怕告訴你，我家世子早就看上了她，”冷冷一笑後，王凜又繼續說道：“當然真正害你到這個地步的人倒不是那個女子，是你們秦家內府的人，想必平日你在秦家應該不怎麼受歡迎吧？”

“是又怎麼樣？”忍著傷口位置傳來的痛楚，林燁又問。

“樹大招風，你一個低等家奴還妄想反客為主，秦家內院的人自然無法容你，何況你還占著劉姑娘那樣姿色在城裏能排的上名號的美女，秦家的人哪會同意，其實你應該能想到那個秦家之人的身份，”嘴角一揚，王凜不鹹不淡地道：“就是他想借我家公子的手除掉你，順便將你那心愛之人獻給我家公子！”

“秦玉，是他？”一瞬清醒，林燁猛然回想起那日前往萬獸穀的目的，正是為了幫助秦玉等內府人員圍獵一隻凶獸，後來是在返回途中遇到的宋家的人，之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就和宋家的人打在一起。

心情激動下，林燁腦海裏又閃過一個和劉心怡有關的畫麵，當時劉心怡好像就站在宋朗旁邊，之後不知是什麼原因他就和宋朗打了起來，直到宋朗的隨從及時出現終止了那場對決，並且當場將他打傷。

再之後他隻記得自己當場昏了過去，等醒來時，他打傷宋家世子的事已經在秦府乃至整個競擇城傳開， 恍然大悟下，林燁又有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好似他為秦家拚搏至今要等的就是這樣一個結局，而且還是由秦家的人一手促成。

秦玉做為內府第一和他算得上是死對頭，自從參加秦府內比開始，幾乎每一次他都要和秦玉打上一場，每次都是他搶了秦玉的風頭。

不僅如此，秦玉還對劉心怡一直都很傾慕，這件事他早就知道，隻是沒想到會因為這些事情導致秦玉將他害到這種地步。

“知道真相的滋味不好受吧？”打到現在一直占據上風，王凜略感無趣，再看林燁渾身是傷的樣子，他索性停了下來：“虧我家公子還說你劍法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今日你若輸給我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