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不理會婆婆的刁難,轉身回到臥室收拾隨身衣物。
她決定住在村衛生院,逃離這個沒有溫度的家。
“砰砰砰。”
臥室房門被敲響,薑雲深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來:
“方芳,我們別吵架了,好嗎?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魚,出來吃飯吧!”
方芳不理會。
“你再不開門我就闖進去了!”
薑雲深準備踹開房門時,方芳打開了門。
“你......要去哪?”
薑雲深看見方芳手裏的包裹,瞬間慌了神。
婆婆掀開眼皮瞥了眼方芳,將魚肉塞進嘴裏,陰陽怪氣道:
“讓她走!她娘家人死的死,埋的埋,她又能去哪?”
“沒有大小姐的命,偏偏生了個大小姐的脾氣,都是慣得,挨一頓打就老實了。”
方芳忍無可忍。
她放下包裹,猩紅了眼要掀了飯桌,卻被薑雲深摟住了腰。
方芳一巴掌扇在薑雲深的臉上,指向婆婆的手顫抖著嘶吼:
“薑雲深,你和你媽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嗎?我嫁給你三年,沒拿過你一分錢,沒穿過你買的一尺衣服,卻伺候了你媽三年!”
“三年裏,你步步高升,難道不是靠我父親?如今他屍骨未寒,不求你念我們的恩情,但你們能不能別說如此惡毒的話。”
“薑雲深,你混蛋!”
方芳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薑雲深將她按在懷裏:
“她是我媽,拉扯我不容易......”
不管是什麼年代,媽寶男的本質從未改變。
方芳宣泄完情緒,才發現婆婆像沒事人一樣,將一條魚瓜分完畢。
她夾起魚眼處的肉,放進蘇瑤的碗裏:
“雲深特意交代,要把最細嫩的魚肉給瑤瑤。你剛回來,多吃點肉補充體力。”
方芳扯了扯嘴角,問薑雲深:
“喜歡吃魚的,到底是我,還是蘇瑤?”
薑雲深沉默了。
方芳的胳膊傳來刺痛的感覺,又有猩紅的液體流出,那道傷口流了濃。
方芳不喜歡吃魚,但梁諾說吃魚的人最聰明,他便每次將魚眼睛處最細嫩的肉留給方芳。
梁諾去世後,她再也沒吃過一次魚,也再沒遇見那個將魚眼肉留給她的男人。
這一次方芳擦幹眼淚,頭也不會的往衛生院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