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裏麵的情況,他的臉色越發陰沉。
“給我滾!”
說著,他隨手拿起一個酒瓶,就砸到離沈明梔最近的男人頭頂。
“啪”的一聲,玻璃碎片飛濺,被砸的男人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傅謹成脫下外套,蓋在沈明梔身上。
他抱起她,動作輕柔,像是在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沈明梔已經分不清他是在演,還是真的生氣了。
明明,是他讓秘書打電話讓她過來的!
這件事,他真的不知情嗎?
傅謹成疾步往外跑,大喊:“醫生!醫生在哪?!”
薑月就站在門口,可憐巴巴地說:“都怪我舅舅!他知道我們要結婚了,就跑來威脅我。他說,隻要讓明梔姐姐陪陪他,他就不會再來打攪我們了。”
“阿謹,我也是怕他纏上你,對你不利!我是為了你呀!”
隻要薑月輕飄飄的幾句話,傅謹成的怒氣就消了大半。
他根本舍不得對她發火。
“好,下不為例。你舅舅那裏,我來解決。”
薑月卻拉住他,嗚咽道:“不可以的!舅舅身上有媽媽的遺物!舅舅他很壞的,如果得不到明梔姐姐,那他就會玉石俱焚。那塊玉佩他寧願摔碎了,都不會給我的!”
傅謹成沉默了很久。
薑月哭得稀裏嘩啦,哀求道:“阿謹,我隻有那塊玉佩了,那是媽媽唯一的遺物......”
她又看向沈明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求求你了,明梔姐姐,我給你下跪好不好?你幫幫我!”
傅謹成揉揉薑月的腦袋,讓她不要擔心。
隨後,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命令沈明梔道:“穿上這套製服,去陪他們。”
沈明梔幾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她怔怔地看著他,眼淚不知道何時,盈滿了眼眶。
明明已經決定要離開他,但聽到這種話,她還是難過得無法呼吸。
沈明梔難免哽咽,“你說過,我再也不用做這種事情的。”
傅謹成將她鬢邊的頭發挽至耳後,軟聲道:“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最多摸一摸。”
“小時候我落水,月月跳進池塘裏救我,從那以後,她的身體就變得非常虛弱。我媽臨走前的遺言,是讓我好好照顧她。”
“明梔,你幫她就是幫我,你舍不得讓我難做的,是不是?”
薑月的那一次恩情,傅謹成記了二十年。
可她沈明梔為了他,哪一次不是不要命?
他是不是打心底覺得,她的命就是那麼廉價?
傅謹成揉著眉心,很疲倦的樣子,“明梔,我會補償你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唯獨傅太太的身份,我給不了你。”
沈明梔隻覺得好笑。
她癲狂大笑,笑出了眼淚,“什麼給不了!你是不願意給!你隻是想利用我!實現不了的諾言,就不要說出口!”
“傅謹成,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混蛋!”
傅謹成麵露不悅,低喝道:“沈明梔!”
放眼整個京市,也隻有她,敢這樣口無遮攔地罵他,還不會得到任何懲罰了。
他對她還不夠縱容嗎?
她到底還想要什麼?
傅謹成警告道:“沈明梔,太貪心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沈明梔擦幹眼淚,昂著脖頸,大步離開。
身後,傅謹成咬牙切齒,威脅她:“你今天敢走,你這輩子都別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