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國際鋼琴家冠軍的男友在大冬天用他那雙價值百億的手為小助理洗內襯時,所有人都嚇得屏住呼吸看向我。
畢竟十年來,都是我包辦他生活的一切,生怕他的手傷著一點。
而他此刻卻用那雙我視若一切的手在為其他女人鞍前馬後。
我沒有像以前一樣大吵大鬧的讓他顏麵盡失,而是保持著微笑看著他們卿卿我我。。
隻因昨天我被客戶占便宜的時候,宋時卻忙著和女助理在旁邊喝交杯酒。
為了不得罪客戶,我喝的酒精中毒,難受到幾近窒息。
可宋時依舊沒看我一眼,而是專注著幫女助理擦去嘴角的酒漬
飯局結束,女助理一句無聊,他就把我趕下車,準備帶她去玩下一場。
還有,今晚我要陪小姑娘玩盡興,明天領證的事,改天再說吧。
相戀10年,這是宋時第99次單方麵取消領證的事。
我點點頭,既然他總是忙,那這證,也確實沒有必要再領了。
轉頭,我提筆在他送我那本,從十七歲寫到了二十七歲的日記本上寫下七個大字:“宋時,我們結束了!明天我就要出國,從此再也不見。”
這時,日記本上突然憑空出現一句話:
“你是誰?憑什麼在我日記本上亂寫?再也不見又是什麼?”
情緒上頭的我忘記恐懼,提筆回複:“我是30歲的江月。”
“再見不見,就是我要離開了,宋時,我再也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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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江月才不會離開我!】
【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挑撥我們關係!】
看到日記本上不斷有問題跳出,我仿佛看見了日記本另一頭17歲的宋時神情驚訝,旋即陽光清秀的少年紅了眼筆跡顫抖,倔強又用力的幾乎劃破紙張。
【求你了,有什麼事衝著我來,不要帶上我的阿月。】
一字一句,我好像真的看見了曾經滿心滿眼的宋時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隻是還沒有等我緩過神,正要提筆回答,引擎的轟鳴聲傳來。
頃刻間,我不僅被濺了一身水不說,隻因那車的行駛角度刁鑽,堪堪與我擦麵而過,下意識間,我被嚇得跌坐在滿是積水的地上。
頓時,我全身濕透,狼狽不堪。
車輛停下,譏笑聲從上麵傳來。
我抬起頭,頭發上的臟水沿著我的臉龐一滴滴的落下。
副駕駛的車窗降下,林瑤吐著舌頭,眉宇間滿是得意。
“阿月姐,你沒事吧。”
“都怪我,不信宋時哥哥車技,差點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看向駕駛坐上,嘴角上揚,看向我的眼神滿滿當當皆是看笑話神情的宋時。
我想站起,可腳腕上忽然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痛,讓我無法受力。
一時間,我再次跌坐在水坑裏,濕漉漉的衣服貼著身體,讓我從身體到內心都是無言的難受。
“啊呀,時哥哥,阿月姐站不來了,我們要不要下車扶一把呀、”
說著她假惺惺拍了拍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
我咬緊牙關,努力支撐著身體想要站起,可腳腕的劇痛,卻還是讓我失去了重心再次跌進水坑,頓時一股難聞的腥臭刺激著我的身心。
“啊呀,江月姐,我都說我來扶你了,你什麼還是要自己起來,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
林瑤委屈的紅了眼,宋時立馬將她摟住,憤怒的看向了我。
“你還感著冒,趕緊坐好,不用管她。”
“前些年就是把她寵壞了,才弄成了這幅惡心的樣子。”
聽著宋時口中寵壞了的三字,我含著淚經過再三嘗試後,終於扶著欄杆踉蹌起身。
“還以為你又要演戲,能站起來就沒什麼大事。”
“既然沒事就趕緊回家,別等下又說自己胃痛,我可沒時間看你表演。”
冷風一吹,濕衣服的寒意寸寸入骨,卻怎麼都填不滿心口的空洞。
我垂眸不禁苦笑。
若是從前,我肯定會哭著同他爭辯,拚命解釋自己沒有裝。
可如今我突然覺得好累,強扯了扯嘴角,“行,那你們玩開心點。”
聞言宋時一愣,片刻後又恢複了戲謔,“你不會多想最好”。
說完,他駕著車揚長而去,再也沒看我一眼。
我望著車尾燈呆了許久,直到濕答答的衣服被風吹幹,才後知後覺想起日記本。
再從包裏拿出時,上麵已然多出許多青澀字跡:
【月月你要相信我!我會一直愛你!】
【我會給帶你吃最好吃的東西!給你買最好看的衣服!】
【等我們有了自己的車,我就每天接送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看著17歲的宋時滔滔不絕,我不由想起方才他和林瑤親昵的樣子。
低頭看了眼自己滿是泥濘的衣服,不禁自嘲一笑,提筆回複道:
【我也曾經相信,可換來的卻是無盡失望。】
【未來我們的確會有自己的車,可你剛剛卻急著帶別的女人吃宵夜,把我撞倒在地。】
【所以宋時,趁17歲的我還沒陷入注定殘酷的未來前——】
【離開我的生活吧!】
眼淚不停打轉,我幾乎顫抖著寫完最後一句,然後憤然摘下戒指狠狠丟進垃圾桶。
獨自一個人回到家中,打開衣櫃,我將屬於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打包。
這一夜,宋時始終沒有回來。
他留在了林瑤家,留在了她朋友圈刷屏的99張親密合照裏。
當晚,我提交了離職申請。
團長聽說後一早把我喊到辦公室,見我雙眼腫的不成樣子,心疼又惋惜:
“你要離職這事兒小宋知道嗎?你倆到底是樂團的金童玉女啊!”
我苦澀一笑,不敢直視對方,生怕下一秒又哭出聲來。
“團長,我已經決定了。至於宋時......還請您先別告訴他。”
想起昨晚他護著林瑤,輕描淡寫說我裝病的樣子,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看我笑的比哭都難看,團長連連歎氣,最終還是簽了字。
墨跡未幹,宋時進來了。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手上的文件:
“江月?你沒事來團長辦公室幹什麼?”
“手裏拿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