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我喘著氣捂住傷口,心有餘悸地看著掉落在地上帶血的刀。
助理小楊上前扶起我,在我的耳邊低聲道。
“你父親收到消息後馬上就來了。”
我爸在我出生不久後,就和朋友出國創業打拚,幾年才回來一次。
起初我媽總是抱怨他不顧家,卻在爸的公司上市後,再也沒了怨言。
我爸雖然很少回來,對我的關心卻一點都不少,尤其在我出國留學時,我爸對我格外照顧。
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爸爸賺到的錢是家裏幾輩子都花不完的。
可惜前世我還沒等來他,就被妹妹發瘋捅死。
這次我讓小楊第一時間就通知了爸爸,幸好他及時趕回來了。
上輩子我被蒙在鼓裏,這一回我一定要弄清真相,為自己討回公道。
究竟是為什麼,最親近的人竟然恨我至此?
爸爸剛帶著保鏢下車,我媽就匆忙過去迎接,指著我哭訴道,“老公,你可不能放過害死安安的凶手!”
我徹底心灰意冷,我媽看樣子是狠下心要斷了我的後路。
爸爸皺眉打量著眾人,還沒開口,許諾就瞪著我咬牙切齒道。
“爸!黎愷為了一個畜生就殺了安安複仇,還想栽贓嫁禍給妹夫,你可不能輕饒他!”
她刻意抬頭挺胸,仿佛已經認定了真正的凶手是我。
我心如死灰,渾身都被涼意浸透。
我敬重了二十年的母親和結婚五年的妻子,好一個當眾滅親。
他們是我最親近的人,卻聯手汙蔑我殺了隻有八個月大的親侄子。
不少人聽信了他們的話,對著我吐唾沫辱罵我,都巴不得我趕緊去死。
小楊護在我身前,憤怒地指責著眾人,“小白性子溫順,平日裏都被黎先生關在屋子裏,怎麼會跑到嬰兒房去傷安安?再說了安安出生後,黎先生對他的照顧一點都不比丁承安少!”
我媽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他是安安的舅舅,這都是他應該的!再說了畜生發瘋可不是人能控製的!”
我爸失望地看了眼我媽,“黎愷好歹是你的兒子,你沒有親眼看到他殺人,卻不願為他說過一句話。”
他又看向許諾,許諾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想要什麼,黎愷都願意送到你麵前,你卻不顧夫妻之情讓他寒心。”
許諾心虛地別開了眼,“一碼歸一碼,再說了他是我老公,對我好難道不應該嗎?”
我爸若有所思道。
“你們都一口咬定是阿愷害了安安,可你們的證據呢?你們可別忘了,在我麵前造謠撒謊,尤其是汙蔑我的兒子,會是什麼下場!”
聞言,許諾立即軟下了聲音,“爸,我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陷害他!他是我丈夫,如果不是他真幹出這種事情,我為什麼不為他發聲?!”
“是嗎?”
我爸眯起了眼睛,保鏢押來了作偽證的保姆,此時的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是阿愷幹的嗎?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我媽氣得險些站不穩,丁承安忙扶住了她,“他害死了我們的孫子,就得給他償命啊!老公,我為這個家辛苦多年,受過多少委屈,你拋下我們一家出國就算了,到現在甚至不願意相信我的話?”
“對啊!爸,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不能偏袒一個殺人犯啊!”
許諾咬牙切齒地說著每個字。
我看著她,原本熟悉的老婆和媽媽。
此時都變得無比陌生。
對上爸爸的眼睛時,我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你們無情,那也別怪我無義!”
丁承安諷刺地開口,“你就別嘴硬了,你現在跪下來給我們磕頭認罪,我和子渝說不定能求爸讓你死得痛快點。”
真正的凶手在對著我囂張。
可所有人都在保護他。
丁承安能在妹妹最崩潰的時候及時出現,全都是因為我媽的功勞。
他半步不離陪在妹妹身邊,妹妹才被他打動,最終和他閃婚,甚至把侄子的小名取為安安。
可妹妹的身子太差,醫生明言以後很難再懷上孩子,丁承安私底下根本就不管安安,也不讓保姆照顧孩子,我媽明明都知道,卻有意瞞著在醫院休養的妹妹。
他早就嫌孩子礙事想借機除掉他,而我就是最合適的替罪羊。
許諾還在喋喋不休,“黎愷,給媽的生日禮物我早就買好送給她了,又怎麼可能和你去商場再買?你真是瘋了,說謊還敢拿媽當擋箭牌!”
我媽連連點頭,“就是!諾諾上周就送了我一套金首飾!”
她們義正言辭的樣子隻讓我感到惡心。
“好!你們不仁!就休怪我這個做兒子的,丈夫的,哥哥的,大舅子的不義了!”
我當著眾人的麵,從口袋拿出令許諾三人大驚失色的東西。
“爸,我有證據證明凶手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