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心不穩,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我捂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大口喘著氣,耳邊一片嗡鳴,我心有餘悸地看著跌落在地上的刀。
堂妹盈盈急切地扶起我,直到聽到屋外的動靜。
才終於鬆了口氣對我說,“姐姐,是伯父回來了!”
我的父親把公司轉交給弟弟後就出國了,表麵是退隱,實際卻在黑道間混得風生水起。
他在國外有龐大的勢力,向來以殺伐果斷,手段殘忍著稱,就連霍氏的創始人爺爺也對他刮目相看,家族裏沒有人敢忤逆父親的話。
不過對於別人手段殘忍的他,卻從小對我極為寵溺。
可惜前世的我還沒有等來父親,就被弟弟殘忍砍死。
這一次我讓盈盈第一時間就通知了父親,幸好他及時趕來了。
上輩子我被蒙在鼓裏,這一回我一定要弄清真相,為自己討回公道。
究竟是為什麼,最親近的人竟然恨我至此?
父親剛到,我媽就匆忙過去迎接,指著我哭訴道,“老公,就是她殺了悅悅!你可不能因為她是你女兒就包庇她啊!”
我徹底心灰意冷,我媽看樣子是狠下心要斷了我的後路。
父親皺眉打量著眾人,還沒開口,林硯就瞪著我咬牙切齒道。
“是霍心語殺了我的侄女,你的親孫女悅悅!還想栽贓嫁禍給弟妹,爸你可要為我們做主!絕不能放任殺人犯!”
他刻意挺直了腰板,仿佛已經認定了真正的凶手是我。
我心如死灰,渾身都被涼意浸透。
我敬重了二十五年的母親和結婚五年的丈夫,好一個當眾滅親。
他們是我最親近的人,卻聯手汙蔑我殺人。
不少人已經被他們帶偏,對著我吐唾沫辱罵我,都巴不得我趕緊去死。
盈盈拉住我的手,憤怒地指責著眾人,“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姐姐,這個家最寵愛悅悅的就是她!悅悅的生母去世後,一直都是姐姐在照顧她,甚至為了悅悅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你們都忘了嗎?”
我媽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她是孩子的姑姑,那是她應該的!”
我拉住情緒激動的盈盈,對她搖了搖頭。
“老婆,你平日裏不是最識大體了嗎?”
父親語氣淡漠,林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以你的能力,你能坐上公司副總的位置,可少不了心語為你說好話。”
林硯心虛地別開了眼,“那是靠我自己爭取的,霍心語可做不了公司的主!”
父親拿手帕擦了擦手,若有所思道。
“你們都一口咬定是心語害了悅悅,可證據呢?我女兒的為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讓我知道是你們故意汙蔑她,我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聞言,林硯立即搖頭否認,“爸!我真沒有亂說!心語是我妻子,如果不是她真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咬定是她殺了悅悅?!”
“是嗎?”
父親眯了眯眼,保鏢押來了做偽證的保姆,此時的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是心語幹的嗎?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我媽氣得險些站不穩,宋婉綺忙扶住了她,“她害了我的孫女就得給她償命!霍霆宇,我可是你老婆!我的話你都不信了嗎?”
“對!我們都是一家人,爸,你可不能偏袒一個殺人犯。”
林硯咬牙切齒地說著每個字。
我看著他,原本熟悉的老公和媽媽。
此時都變得無比陌生。
對上父親的眼睛時,我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你們無情,那也別怪我無義!
宋婉綺諷刺地開口,“霍心語你就別嘴硬了,你現在跪下來認罪,我說不定能求爸讓你死得痛快點。”
真正的凶手在對著我囂張。
可所有人都在保護她。
宋婉綺能嫁給我弟弟,全都是因為我媽極力撮合。
她結婚多年肚子不爭氣,私底下總是虐待悅悅,我媽明明什麼都知道,卻有意瞞著弟弟。
宋婉綺早就想找機會除去孩子,而我就是最合適的替罪羊。
林硯還在喋喋不休,“心語,我今天根本就沒和你去逛廟會!我在公司也有監控為證,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話是任由他說的,監控視頻也是可以做手腳的。
林硯義正詞嚴的樣子隻讓我感到惡心。
“好!你們不仁!就休怪我這個做女兒的,妻子的,姐姐的!小姑子的不義了!”
我當著眾人的麵,從袖口拿出令林硯三人大驚失色的東西。
“爸,我有證據證明凶手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