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頭上簡單包紮了一下,朝著眾人輕輕點了一下頭,“走吧,去哪兒輸血?”
顧冷宴遲疑了一秒,就被眾人狠狠推了一把。
“走啊宴哥,舔狗這不都來了嗎?”
“我靠,你不會真愛上她了吧?”
此話一出,顧冷宴的臉上頓時黑了下來。
“滾你媽的,說什麼廢話!”
“我隻是擔心會不會影響之後的手術。”
他悄悄瞥了一眼慕容月,卻看她麵不改色,像是沒有聽到剛才這番言辭般的淡定。
顧冷宴見狀,隻好說,“算了,你們帶她去抽血。”
“我去看下暖暖。”
顧冷宴看著慕容月離開的背影,那一瞬他的內心竟感到了一絲刺痛。
原本要去看夏暖暖的腳步也放緩了下來,最後他竟然直接調頭回去,追上了慕容月。
多麼荒誕啊!
這是他第一次關心起了慕容月的安危。
可他也隻是反複告誡自己,隻是回報她剛才的救命之恩而已。
抽血的時候,慕容月沒有一絲抗拒。
她乖乖地配合,可顧冷宴的一個兄弟卻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好像擔心她跑了。
顧冷宴看到後,先是一把將他兄弟的手推開,又遲疑地問醫生。
“怎麼樣?”
“是不是抽太多了?”
慕容月抬起頭,一臉認真地回答,“你放心吧,肯定不會耽誤後麵的手術。”
顧冷宴的眼光移向別處,他可不想讓慕容月以為自己有什麼別的心思,隻淡淡順著她的話說了一句,“那就好。”
抽完血,醫生又多叮囑了幾句。
“正好,你就留院觀察吧,抽了這麼多血,再加上馬上要手術,別亂跑了。”
慕容月乖乖點頭,遂即便在護士的陪伴下回到了房間。
顧冷宴走在她身後,一直到病房門口,慕容月要關門的時候,才注意到跟上來的顧冷宴。
“你還有別的事?”
顧冷宴一時語塞,他沒有別的事了,單純跟過來看看。
慕容月語氣很是冷淡,“我累了,需要休息,沒記錯的話,夏小姐的VIP病房應該在樓上,你走錯地方了。”
顧冷宴眼底沉了下去,便轉身離去。
還沒走遠,就聽到身後房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他心裏很不是滋味,隻感覺胸口處悶悶的,讓他有點喘不過氣。
慕容月躺在病床上,倒數著最後的時間。
她的眼神濕潤,這一切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她沉沉睡了一覺,醒來後卻看見病床旁放滿了吃的喝的。
護士替她檢查的時候,緩緩開口,“顧總給你帶的,看你睡覺,放下就走了。”
見慕容月一臉疑問,護士又轉頭八卦了起來。
“樓上病房都傳瘋了,說顧總為了夏小姐不吃不睡地親自照顧,誰搭把手都不行。”
“那麼高冷的一個人,硬是吹涼了一點點的喂水,太貼心了簡直。”
“但說來奇怪,顧總時不時也到你這兒來轉轉,不進門,看兩眼生怕別人發現了一樣,留下東西就走了?”
“他是不是對你也挺不一般的呀?”
慕容月更疑惑了,她沒有接話,隻是叮囑護士,“東西都給別人分了吧,我不需要。”
護士識趣地走開,而門口的顧冷宴卻在暗處聽到了這一切。
他眼神流動著說不清的難過,趁著沒人,把新提來的東西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可不偏不倚,這一幕偏偏被顧冷宴的兄弟看在眼裏。
他走上前,徑直攔住顧冷宴,“你最近怎麼魂不守舍的?”
“暖暖讓你說的事,你說了沒?”
顧冷宴搖搖頭,點了一根煙。
“不是,你還糾結什麼呀?暖暖都以死相逼,要你不要和慕容月在一起了。”
“你怎麼還不去和那個賤人說清楚?”
顧冷宴深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來,“萬一慕容月臨時反悔,不做手術怎麼辦?”
那兄弟一聽這個,頓時笑了,“這你大可放心,那個舔狗為了你,什麼不能做?”
“到時候就算她知道是你騙她,也會同意的,放心吧。”
顧冷宴點頭,卻遲遲沒有鬆口。
直到他兄弟突然拍了下大腿,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顧冷宴,“你不會真把自己玩進去了吧?”
“你是不是喜歡上慕容月了?”
這句話徹底刺痛了他。
他一把掐斷了手裏的煙,神色大變,“給老子滾,我怎麼可能?”
說罷,像是證明什麼似的,大步流星地走到慕容月的房間。
他推開門,對上慕容月疑惑的眼眸
“跟你商量個事兒,我可能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了。”
“不過,等你做完手術,我會給你一個補償,除了在一起,什麼都能會滿足你。”
慕容月笑笑,對於顧冷宴的話似乎並不在意。
她垂下眼,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對著顧冷宴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我是有個心願。”
“別墅的抽屜裏,給你留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答應我,等手術做完,你再打開可以嗎?”
顧冷宴愣住,沒想到她的心願竟是這個,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那個裏麵,是慕容月留下的手機,裏麵有錄音。
她點點頭,看著顧冷宴笑了,“放心吧,我會讓你擁有一個健康的夏小姐。”
“祝你們幸福長久,一輩子。”
也祝我和家明幸福長久一輩子
......
說罷,醫護人員便走了進來,開始對慕容月做最後的檢查。
顧冷宴被醫生趕了出去,“先生,你在這兒會妨礙我們工作的。”
顧冷宴這才反應過來,失魂落魄地走出病房。
他抓著醫生的手,問道,“手術確定沒問題吧?”
醫生點點頭,“放心,一定盡力,沒問題的。”
聽到這個回答,他才鬆開手,從病房走了出來。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為了慕容月而感到緊張。
可他分明控製不住自己。
手術室裏,慕容月盯著頭頂刺眼的白燈,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
直到儀器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逐漸消失,她的身體感覺到了一絲抽絲剝繭的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聽到了係統久違的聲音。
“恭喜宿主,十級疼痛折磨已結束,即將進入脫離倒計時——”
“五、四、三......”
下一秒,醫生慌亂的聲音隱約傳了進來,“糟了,患者大出血!好像控製不住了!”
與此同時,心電監護儀冰冷警報響起!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