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被嚇得渾身一顫,但還是抬起眸,對上顧冷宴的眼神。
“千紙鶴是我給夏小姐祈福的。”
“至於宋家明,隻不過是我的一個老同學,身患重病,我想起來多加了一筆而已。”
見顧冷宴一臉將信將疑的樣子,慕容月又從房間裏拿出一本抄寫到一半的經書。
最後一頁,密密麻麻寫的都是,“祝顧冷宴得償所願。”
慕容月聲音柔了下來,她認真地盯著顧冷宴,堅定道,“不管你怎麼想,我從始至終都隻愛你。”
“為了你,做什麼都可以。”
“這999個千紙鶴,祝夏小姐一切平安,也祝你...倆一切順遂。”
顧冷宴目不轉晴地盯著她那雙因為哽咽泛紅的眼,這個女人多愛自己,他不是不清楚。
於是也沒再多問,畢竟那厚厚一遝的經書最後,可是實打實地寫的他的名字。
任誰也不會往別處想。
隻有慕容月手心裏暗自捏了把汗,慶幸自己當時多留了一手。
顧冷宴沒再追究,看了眼旁邊的蛋糕。
“不給我切?”
慕容月愣了一瞬,見顧冷宴自顧自地拿起餐刀時,才急忙攔住他的手。
“還沒吹蠟燭。”
慕容月從一旁拿起準備好的生日帽,替他戴上。
又點燃了一根蠟燭,靜靜地看著他,“許個願吧。”
顧冷宴錯愕地盯著眼前的一幕,他太久沒過過生日了,連最基本的儀式都忘了。
慕容月雖然神色有些許不自然,卻還是充滿期待地看著他,給他哼起了生日歌。
顧冷宴閉上眼睛,許了一個願望。
“祝福我的暖暖手術順利,一切平安。”
剛要吹蠟燭,又停滯了一瞬,抬眼看了看一旁心不在焉的慕容月。
不知怎的,竟脫口而出一句,“祝你也手術成功,身體健康。”
慕容月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笑笑。
直到房門被保鏢倉促推開,顧冷宴擰著眉頭,“不是說,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保鏢來不及解釋,隻匆忙遞過來一個電話。
“冷宴,壞了!”
“暖暖想不開,跳樓自殺了!”
顧冷宴的眸子猛地一縮,整個人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慕容月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夏暖暖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還怎麼完成係統的任務?
她就再也見不到家明了。
所以,幾乎是顧冷宴衝出去的一瞬間,慕容月也跟著他跑了出去。
正是晚高峰,車堵得厲害。
顧冷宴毫不猶豫地開門下車,剩最後的一公裏,他不顧紅綠燈的阻攔,隻一個勁地往前跑。
突然,一輛飛馳的摩托車從一輛大車後躥了出來。
在即將撞上顧冷宴的同時,慕容月想都沒想,就立刻朝著顧冷宴撲了上去!
如果顧冷宴死了,係統會直接宣布任務失敗。
那個時候,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就會被係統自動抹殺,“小心!”
身旁的摩托車飛速閃過,幾輛車猛地踩住刹車。
慕容月被甩到一旁,顧不上看自己是否受傷,便著急地檢查著顧冷宴的身體。
“你有沒有事?”
趕來的保鏢見狀,連忙扶起地上的兩人。
顧冷宴憤怒地看著慕容月,眼底竟流露出一絲緊張和責備。
“你是不是不要命?為什麼要衝過來?”
慕容月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索性豁出去,說了一句,“因為我愛你。”
顧冷宴心裏猛地一顫,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到可以為了自己豁出命的人。
那三年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難道她真的愛慘了他?
顧不上多想,顧冷宴就轉頭離開了。
他心裏很慌亂,但卻沒有精力解開這萬千的思緒。
他隻知道,再不趕去醫院,他有可能就見不到夏暖暖了。
十分鐘後,顧冷宴趕到醫院,剛來,便看到了他兄弟。
“宴哥,放心,人已經救下來了,但是摔得嚴重,血庫告急,需要緊急輸血!”
“那個舔狗呢?快把她叫來,給暖暖抽血。”
顧冷宴猶豫了。
他沒有說話,幾個兄弟見狀衝上來,將他圍住。
“我去,你怎麼還在猶豫?”
“那個舔狗不是和暖暖血型一樣嗎?她人呢?”
顧冷宴眉頭緊鎖,似乎在想別的辦法。
“我打個電話,從隔壁市往來調血。”
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顧冷宴。
“你瘋了?”
“明明有更快救暖暖的方法,為什麼不用?”
“你不會是舍不得那個賤人吧?”
三年了,這是第一次,顧冷宴在慕容月和夏暖暖之間猶豫不決。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會在顯而易見的問題上糾結。
見眾人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他這才開口,“剛才,慕容月為了救我,也受傷了。”
話音未落,便有人朝著樓梯口的位置喊了一嘴。
“舔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