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月轉頭,衝他嘲諷一笑:“求之不得。”
顧遠橋用力握緊外套裏特地給薑尋月買的藥膏,強忍道:“薑尋月,你現在走到我這裏,我可以不再追究你對清清幹的事。”
“不然,就算是夫妻,我也會把你送進監獄。”
薑尋月聞言,眼神愈加冰冷。
那天在醫院整整三十六個響頭,她沒齒難忘。
“顧遠橋,你最好是能把我送進監獄,不然到時候是誰進去可就不好說了。”
顧遠橋本能地覺得她又要對許清清出手,沉著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敢?”
下一秒,他就被一股大力推開。
“你敢碰我?”
宋一川擋在薑尋月身前,漠然地看著顧遠橋:“你算什麼?有什麼碰不了的?”
顧遠橋看著兩人貼近的身體,氣得全身顫抖,指著兩人怒道:“好好好,好一對奸夫淫婦!”
薑尋月再也忍不住,她氣憤得抬手扇了他一巴掌:“顧遠橋,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顧遠橋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薑尋月,你為了他打我?”
薑尋月如今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厭惡,狠狠剜了他一眼,拉著宋一川轉身往外走。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薑尋月還以為顧遠橋要打她,扭頭就想踹上一腳,卻見他猛地揮拳打向了宋一川。
“宋老師!”薑尋月驚叫一聲,連忙過去查看他的臉。
顧遠橋看她這麼緊張,心中更是氣惱,一把將薑尋月扯了過來:“跟我回家。”
薑尋月反手推開他:“家?我哪來的家?那不是你們一家三口的住所嗎?”
這話一出,人群中開始傳出一些顧廠長出軌、抓奸和許清清二奶等字眼。
顧遠橋惱羞成怒,高高揚起的巴掌正要再次落下。
“住手!”
熟悉的聲音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
顧遠橋看向人群,一位身形清瘦、五官威嚴的男人走了出來。
那雙眼睛與顧遠橋長得一模一樣。
“爸?你怎麼來了?”顧遠橋冷汗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許清清以前被這個老頭子訓過,如今一見到他就腿軟:“顧叔叔,遠橋哥隻是一時衝動......”
“閉嘴!”顧遠橋恨恨剜了她一眼。
一向對她溫柔體貼的顧遠橋第一次對她疾言厲色,許清清震驚又委屈:“遠橋哥,你凶我?”
顧父在廠裏時就沒少聽過這兩人的風言風語,見他們事到如今還不知收斂,嗬斥道:“夠了!顧遠橋你還嫌不夠丟人嗎?我們老顧家的名聲都被你毀完了!”
顧遠橋臉色慘白,依然忍不住狡辯:“爸,薑尋月是我老婆,我隻是在處理我們夫妻間的家事。”
宋一川嗤笑一聲:“顧廠長處理事情的方式可真是獨特。”
顧父臉都青了,厲聲道:“你們倆還不快向宋老師道歉,人家可是國家級科研人員,這次來咱們廠考察的!”
顧遠橋和許清清腦子嗡的一聲,差點腳軟癱下。
任憑他們想破頭都不會想到,麵前這個英俊男人的地位那麼高!
看著兩人難以啟齒的模樣,宋一川說:“被汙蔑的不止我一人,還有薑小姐。”
顧父冷冷橫了一眼顧遠橋和許清清,兩人不得不低頭衝著薑尋月和宋一川一同道:“對不起。”
宋一川追問:“對不起什麼?”
顧遠橋牙都要咬斷,心想回家再跟薑尋月算賬。
“我因無憑無據指責薑尋月與宋一川老師,特此向二位道歉,請原諒!”
薑尋月偏了身,不願接受。
眼見越來越多人聚集過來,為顧忌紡織廠臉麵,顧父下令:“毫無誠心,將兩人帶回廠裏,等著我處置!”
廠裏幾個員工上前,不由分說將兩人連同顧清沅一起押回廠區,等待老廠長處理。
眼見事情解決,宋一川和薑尋月也不想浪費時間,打算直接回集合點。
“小月。”顧父喊住她。
薑尋月以為他要挽留自己,眼中露出難色。
誰料顧父卻是把一遝用信封裝著的錢塞到她手裏:“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薑尋月眼眶一紅:“顧叔叔......”
顧父拍拍她的肩膀:“去吧,山高路遠,注意安全。”
薑尋月最後再看著這位庇護自己的長輩一眼,跟宋一川離開。
“你還好嗎?”宋一川遞給薑尋月一支燙傷膏。
薑尋月有些愧疚:“對不起,連累你了。”
宋一川摸了摸臉,毫不在意地說:“沒事,本來是想借這個傷口報警的,沒想到最後沒用上。”
“你現在可是我們科研院的學生,不能由著他們欺負!”
正巧,離婚申請也批準了,她和顧遠橋的事情大夥兒多少都聽了一耳朵,這次薑尋月真的提交了報告,許多人還覺得不可思議。
她將另一本離婚證留了下來,簡單收拾了一個包的東西,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早就被許清清填滿的家,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科研院的專車很快就來了,薑尋月坐上去,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熟悉景色,又看了眼手上屬於她的離婚證,隻覺一切都變得輕鬆起來,她一定會迎來嶄新的人生。
從今以後,她與顧遠橋、顧清沅再也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