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腰腹纏著的繃帶滲出血跡。
醫生嚴肅地開口:
“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腎臟破損引發大出血,需要立即進行換腎手術!”
“查查她的是否適配,如果可以的話——”
顧屹西毫不留情地把她往前一推,周身的氣息都是寒冷的:
“就用她的腎!”
說完,不顧紀以寧大力地掙紮,顧屹西讓跟著來的保鏢壓著她進了化驗室。
抽血結果出來後,醫生喜出望外地看著報告。
“配型可以!病人有救了!”
“用她的,我是她的丈夫,我來簽字。”
沒想到顧屹西第一次公開承認兩個人的關係,竟然是為了讓她給別的女人捐腎!
“不要,我不要把腎臟給宋芊芊,給誰我都不要給她!”
經過劇烈的掙紮和武力鉗製,病入膏肓的紀以寧已經沒有再折騰的力氣。
可她還是緊咬著牙吐出這句話。
她不會白白把腎臟給這樣見異思遷還惡毒的女人!
忍無可忍,紀以寧把話在嘴裏滾了一圈,選擇告訴顧屹西真相。
從前的她總是怕他傷心,可是現在,沒有必要再瞞下去了。
“屹西,當初我去國外找了宋芊芊,可她因為你失明了不肯回來,還立馬和一個外國人結了婚!她根本就沒有那麼愛你啊。”
紀以寧句句淒厲,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來這句話,妄圖能喚醒他的真心。
可男人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的話讓她徹底寒了心。
“那又如何?”
“為她,我什麼都願意。”
“而你,做什麼都讓我惡心。”
隻覺腦中“嗡”得一聲,像是被置於大鐘內狠撞了一下,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似乎什麼也聽不見了,所有的僥幸都灰飛煙滅。
紀以寧被顧屹西的保鏢壓製住,被迫換上了病服,關在單獨的病房等待著三天後的手術。
她的手機被收走,連最後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渾渾噩噩在病房裏躺了兩天,手術的前夕,宋芊芊閃進了她的病房裏。
“明天也是你把眼角膜移植給屹西的手術吧?”
宋芊芊神采飛揚地站在門口,挑釁的眼神泛著光,哪裏還有前幾日虛弱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的?”
紀以寧撐起身子反問,隻覺得腦海裏一團亂麻。
“你果然沒病,那又為什麼要我的腎?”
宋芊芊捋捋耳邊的碎發,漫不經心地回複她:
“我有病啊,尿毒症,陷害你隻不過是想順理成章拿到你的腎罷了。”
紀以寧被氣得渾身發抖,眼裏醞釀著滔天的恨意。
“你不是好奇我怎麼知道你要把眼角膜捐給屹西的嗎?”
宋芊芊嬌笑著湊近,指尖撫上她的臉頰。
“我早就在國外做過配型,你簽署了器官捐贈書,數據庫裏就有你的信息。你說我們多有緣分,我竟然和你的腎臟配型成功了。”
紀以寧緊咬著牙關,目眥盡裂,仿佛要將對方看穿,心底的厭惡與憎恨,如同熊熊烈火呼嘯而至。
“所以......”
再開口,紀以寧的聲音已經嘶啞。
“所以,”
宋芊芊接過她的話:
“我就是為了你才回國的,為了拿到你的腎臟,延續我的性命。”
她說著說著笑起來,挑起紀以寧的下巴。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竟然還能獲得一個恢複光明的愛人。說實話,外國男人還真不如屹西,最愛我的男人果然還是他。”
“你竟然有這樣的魄力,為了陷害我自己滾下樓梯。”
身患重病的女人,竟然真的棄自己的身體而不顧了。
“誰說摔下去的女人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