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紀以寧意識幾乎斷片之際,顧屹西突然鬆開了她。
她整個人失去支撐,脫力地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紀以寧劇烈地咳嗽著,隻覺得肺都要咳出來。
顧屹西聽見聲響,隻是厭惡地用手帕擦了擦手背。
鼻腔一熱。
下一瞬,深紅的鮮血從鼻子噴湧而出,伴隨而來的是大腦針紮般的疼痛。
紀以寧摸了一把,再低頭是滿手的血。
害怕顧屹西發覺什麼,她跌跌撞撞地跑進包廂裏的衛生間。
不知道衝洗了多久,血才止住。
再次出來時,包廂裏卻沒人了。
紀以寧唇邊勾起一抹笑容,笑著笑著,淚卻流了下來。
外麵大雨傾盆,顧屹西先走了,根本沒有帶她一起離開的意思,她又根本打不到車。
不得已,她隻能打電話給顧母。
顧母聽到她被困在酒吧,急得不得了,趕快派了家裏的司機來接。
紀以寧就這麼站在門口等,頭一暈,竟然直直跌倒昏了過去。
再一睜眼,是顧父顧母擔憂的臉龐。
“以寧,你發燒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了?”
紀以寧虛弱地點點頭,還是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瞬間有些惡心想吐,捂著胸口幹嘔兩聲。
顧父顧母麵麵相覷,試探著開口:
“以寧,你是不是懷孕了啊?”
她整愣了一瞬,隨即笑著搖搖頭。
她確實很想給顧屹西生個孩子,但她懷不上的。
早在嫁給顧屹西,他就逼著她去醫院上了環。且他和她上床的時候都做好了措施,事後以防萬一還會讓她吃藥。
怎麼會懷上呢。
顧母憐惜地摸摸她的頭,眼裏滿是慈愛。
“屹西這個壞小子,居然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非得把她叫來好好訓一頓。”
話音未落,顧屹西便推門進來了。
男人蹙著眉,伸出手探探她的額頭,摸到一手滾燙,還有包紮的繃帶。
他心裏一緊,才反應過來,那陣煙灰缸應該砸到她了。
顧父忍不住斥責著:
“既然你也是關心以寧的,幹嘛把她一個人扔在外麵啊!”
顧屹西臉色變了變,手也握成拳收回。
“好了,你別說了。”
“你們小兩口聊,我們出去。”
顧母對顧父使使眼色,兩個人往門外走。
最後還不忘囑咐:
“屹西,你對以寧溫柔點,你們兩個感情早點變好,我們也能早點抱孫子。”
“紀以寧,你故意的是吧?”
原本那些對她虛弱模樣的溫柔被瞬間收回,顧屹西認定了是她設計好的。
“你讓我爸媽派司機接你,又故意昏倒裝病,就為了在他們麵前示弱是吧!”
他嗤笑一聲,神情愈發譏諷:
“你的目的是什麼?想懷孕是嗎?上我爸媽這演苦肉計,你的心機怎麼這麼深!”
“沒......我沒有。”
顧屹西並沒有給她為自己辯解的機會,直接給她宣判了死刑。
“我告訴你,我寧願絕後,也不會讓你這樣惡心的人孕育我的後代。”
他的語氣嫌棄至極,仿佛她是什麼肮臟的東西。
“我也不會碰你這樣的人。”
紀以寧有口難辯,此刻不僅額頭的傷口痛,腦子裏的腫瘤刺痛,她的五臟六腑都仿佛被人揉碎了,心痛到快要窒息。
“屹西,我沒有,我沒有這麼想過。”
“你沒有最好!”
顧屹西冷哼一聲,伸出手把她拽出來。
“快點滾回家。”
顧父顧母攔不住,顧屹西大力地鉗製著她的手腕,一絲力氣都沒有鬆懈。
紀以寧就這麼被他拖著走,幾次都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