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最落魄那年,我迫不及待和他分了手。
然後穿著他親手設計的婚紗,嫁給了他的死對頭。
後來他功成名就,對我恨之入骨,決定回國報複我。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已經死了。
......
陸遠回國那天,機場裏全是聞訊來的記者。
記者們蜂擁而至,想要采訪這位商業新貴。
這也是時隔五年,我再一次見到陸遠。
那個曾經桀驁不馴,愛我如命的少年如今已經成長為一個商業精英,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氣場。
是我不認識的模樣。
陸遠維持著無可挑剔的笑容,在保鏢的護送下一路前行。
“陸總,陸氏集團在國外發展得如火如荼,是什麼契機讓您決定將重心轉移回國呢?”,記者提問。
陸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地笑。
“因為當年有人在我最落魄的時候說,我這輩子都是窮鬼,一輩子的窮酸命。”
“如今我功成名就,衣錦還鄉,想要看看她現在有什麼大出息。”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苦澀一笑,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
我是沒有什麼出息了,不過一捧骨灰罷了。
記者們從中嗅到了大新聞,爭先恐後地追問是誰。
陸遠不屑一笑,沒有回答。
一道嬌俏甜美的女聲從他身後傳了出來。
“拜金的前女友罷了。”
我這才注意到,陸遠身後站著的女人,是他當年的秘書陳薇。
陳薇撒嬌般纏住陸遠的手腕,嗔怪道:“陸遠,我鞋帶散了,走慢點,我跟不上。”
陸遠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隨即俯下身替她係好鞋帶。
“陸總,這位是您現在的女朋友?您看來已經從當年的情傷走出來了?”
陸遠牽起陳薇的手,十指緊扣。
兩枚素色的對戒閃著耀眼的光芒。
他一把將陳薇摟在懷裏,“更正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陳薇,至於我的前女友,她連給陳薇提鞋都不配。”
“陳薇是陪我共患難的人,我陸遠這輩子隻愛陳薇。”
陸遠霸氣的話宣告了主權,圍觀眾人紛紛豔羨這對天作之合。
我的心裏忍不住一陣陣發澀,曾幾何時,陸遠也對我說過這句話。
一派溫情脈脈的景象被我媽的到來打斷。
看著我媽蒼老的臉頰,花白的頭發,我眼睛一酸,淚水忍不住掉了出來。
我是從小父親去世,母親一個人將我帶大,我的去世對她打擊太大,我媽得了精神分裂症。
記憶停留在我活著那年。
我媽看著陸遠和陳薇緊扣的雙手,眼裏閃過一絲痛苦。
“小遠,你不是最愛嘉嘉嗎?你怎麼能和別人在一起,嘉嘉一直在等你啊!”
陸遠打量了我媽很久,好像才認出來。
他嘴角湧上濃濃的不屑,是我從未見過的表情。
“周嘉,那個拜金的女人,她不是已經嫁給李浩了,我陸遠可不要被人用過的二手貨。”
我媽連連擺手否認,“小遠,嘉嘉已經離婚了,她一直很想你,你能去看看她嗎?”
陸遠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和陳薇笑作一團。
“周嘉還真是能屈能伸,當年拋棄我嫁給李浩,就是圖李浩的錢,現在李浩進監獄,又想來找我,怎麼,阿姨,你女兒怎麼這麼不要臉。”
陳薇也在一旁故作驚訝道:“沒想到周嘉這麼水性楊花,當年沒看出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記者們將長槍大炮對準我媽。
陸氏集團總裁拜金的前女友,這個話題無比勁爆。
我媽被記者們的長槍大炮包圍,聽著周圍人對她女兒的詆毀,氣到渾身發抖。
她的聲音完全被其他人蓋住,最後隻能哭著道。
“不是的,我的女兒嘉嘉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你們不能這麼造謠啊!”
“她沒有拜金,沒有水性楊花,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壞!”
她一下坐倒在地上,聲音被吞沒在人山人海的質疑聲中。
我心如刀割,衝上去想要推開那群滿懷惡意的記者。
可我的靈魂隻是從他們身邊穿過,我連將我媽從冰冷的地上扶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看著眾人的惡意嘲諷,我媽臉上的悲泣,平生第一次,我後悔愛上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