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浚看到身著婚服,正在丫鬟攙扶下踏上馬車的我,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他仿佛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
眼神中交織著震驚、憤怒與難以置信,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想要將我看穿。
然而,看到父親擋在了我身前,他那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移開了目光。
二兄匆匆趕來,神色略顯焦急,貼在父親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父親微微皺眉,那原本鎮定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憂慮。
他轉過頭,溫和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爹爹先過去一下。”
“好。”
我輕聲應道,心中雖疑惑二兄到底說了何事,但此刻滿心的複雜情緒讓我無暇細想。
父親剛一離開,拓跋浚便猛地衝上來,拉開我馬車的簾子,直接鑽了進來。
狹小的車廂內,他的氣息瞬間將我包圍。
可此時我卻隻覺厭惡。
他雙目圓睜,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究竟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怎麼能做出這種荒唐事!”
我冷冷地看著他,怨極反笑。
“殿下不是正在為璿璣慶生,怎麼有空跑到西境來?”
“煩殿下回去替我捎句話,祝璿璣大美人生辰快樂。”
拓跋浚一怔,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頂撞他,隨後冷笑一聲。
“你還是在生我和璿璣的氣?那日我確實言重了,可是我都跋山涉水來西境尋你了,你便解除與他婚約隨我回去吧,待回去我定讓璿璣與你好好道歉。”
看我無動於衷,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拓跋野不過是個病秧子,時日無多,這麼多年一直躲在這偏僻的山穀裏,連人都不敢見。”
“如今還妄想娶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享福的命,你為什麼要上趕著去做寡婦!”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我的心。
我正欲反駁,卻聽到父親回來的腳步聲。
拓跋浚臉色一變,匆匆離開。
馬車朝著三皇子府邸駛去,車輪沉悶的滾動聲,仿佛在訴說著我此刻沉重的心情。
按照習俗,三皇子需親自出來抱我下馬車。
然而世人都知道三皇子病重,身子孱弱,從不見風。
馬車外眾人低聲竊語,紛紛猜測拓跋野到底能不能出來接我,又紛紛搖頭為我惋惜。
隔著紅帳,拓跋浚也在人群中看著我
他身著華麗的服飾,站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醒目,那熾熱的目光始終緊緊地盯著我。
仿佛要將我從這婚事中拉出來。
大兄見狀,出於禮儀走到拓跋浚身邊邀請。
“四皇子既然來了,那便在府上喝杯喜酒吧。”
拓跋浚像是沒聽到大兄的話,仍是直直的看著我。
可我不想再被拓跋浚的目光所束縛,也不想再卷入與他的糾葛之中。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自己走進三皇子府。
就在我踏出馬車的瞬間,拓跋浚突然穿過人群攬住了我的腰。
“三皇子殿下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