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鼻翼間環繞著難聞的消毒水味道。
薑硯離看著周遭的環境辨認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厲晚秋的私人醫院。
他沒有被好好安置在病房裏。
而是像一條流浪狗般丟在了醫院的走廊躺椅上。
手上掛著點滴。
大腦已經不再暈暈乎乎,四肢卻還是提不上力。
薑硯離還是怕死。
他如今堅持下去的目標,就是能活著見到團團,在未來的日子裏好好和團團一起生活。
於是見有護士路過,薑硯離忙不迭用幹啞的嗓音叫住他,“護士小姐,可以給我安排一間病房嗎?”
護士停下看了他一眼,麵帶歉意搖頭,“不好意思,住院部其他病房已滿。”
“因為厲總老公身體不舒服,厲醫生包下所有VIP病房讓他養病 ,不許有人打擾。”
薑硯離下意識想辯解自己就是厲總老公。
但突然又想到什麼,麵色轉為死灰,無力又絕望地回答,“原來是這樣,那算了,打擾了。”
他差點忘記了。
和厲晚秋重新在一起並結婚。
這是屬於兩個人的秘密。
外界的人隻知道他是一條跟在厲晚秋身邊趕都趕不走地舔狗。
卻不知道,兩人早已結婚。
厲晚秋最忌憚和厭惡的,就是他以厲總老公自居。
她心中厲總老公的位置,是留給馮宥優的。
他不配。
甚至薑硯離還有一種可笑的想法。
按照厲晚秋對馮宥優的重視程度。
她沒把他丟出去自生自滅,就已經是大發善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裏存著那一股執著。
薑硯離抗過了幾陣高熱,靠著在躺椅上輸點滴,還是扛過來了。
護士前腳才幫他取走點滴,後腳眼前就出現了熟悉名貴的高跟鞋和白大褂。
薑硯離捂著針口的手微微一顫,不自覺垂眸不敢抬頭看。
“以為你病得多重,還找護士要病房,沒想到也是裝出來的。”
厲晚秋冰冷無情的嗓音落在薑硯離耳邊,像是一根根寒針往他心裏刺。
她看著一言不發的薑硯離,驀然有些莫名的不安,她語氣緩和了不少。
“若是覺得受不了,我也可以把你送走。”
一聽要被送走,薑硯離立馬就慌了。
他連忙抬起頭,還是蒼白的臉上帶著熟悉地討好的笑容。
“我不生氣,若是你能高興,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看著薑硯離眼裏地討好,厲晚秋輕哼一聲,微微俯下身,指骨分明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
紅唇輕啟,黑眸裏是掩飾不住的鄙夷。
“薑硯離,真想找個鏡子給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可真賤啊。”
一瞬間,無數名為苦澀和屈辱的情緒在薑硯離心頭翻湧。
但是沒關係。
隻要能救回團團。
這點屈辱和傷害,不算什麼。
厲晚秋說完鬆開捏著薑硯離下巴的手,又拿出一張潔白的帕子細細擦拭細長的手指,像是剛剛觸碰了什麼臟東西。
看著薑硯離的反應,她嗤笑一聲又丟下一句話。
“既然你說,做什麼都願意,那你就留在醫院,照顧生病的宥優吧。”
“當然,他如果有任何閃失,我會要你的命。”
薑硯離下意識想要拒絕。
隻是腦海裏立馬跳出係統的提示音。
【這是第二次傷害,宿主請謹慎決定是否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