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謙瞥了一眼地上快暈倒的人,帶著笑意輕鬆開口。
“想我了?我有東西落在醫院了,取了就馬上回去。”
地上的嶽母忽然張嘴,模糊地叫了聲女兒的名字。
她的嘴已經完全腫了起來,牙齒都掉了幾顆,吐字極其不清晰。
可江寒月還是聽到了,她頓了頓問,“我怎麼好像聽到了我媽的聲音?她受傷了?”
楊文謙一腳踩上嶽母的臉,死死用皮鞋堵住她的嘴。
有些委屈地說,“寒月,剛才你讓我把你媽趕出醫院,可她不依不饒地追著我罵。”
“說我插足和你蕭天辰,是不要臉的小三破壞你們的家庭,我一生氣就打了她一巴掌。”
“沒想到老人骨質疏鬆,她的牙直接就掉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這就離開你身邊,走得遠遠的!”
江寒月急了,她立刻開口挽留。
“別走,誰允許你走了!”
“你做得對,就是該給她一個教訓,否則省得她整天為老不尊,仗勢欺人。”
“整天和那個叫蕭天辰的合夥演苦情戲,給你帶來麻煩。”
我聽得氣憤不已,嶽母根本沒有罵他!
江寒月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相信了他的挑撥?
我急得團團轉,卻忽然聽到樓梯間外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緊接著剛才還在電話裏的江寒月,竟然推開了門站在門口。
楊文謙想要藏人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慌張地擋在嶽母身前,匆忙扯出一個笑,“寒月,你怎麼來了?”
“我回醫院找你,聽到這裏有動靜,就進來看看。”
她探頭看了眼楊文謙身後,見到有人躺在地上時一愣,“這是?”
雖然嶽母趴在地上,臉被擋住,可江寒月還是通過她手上的銀鐲一眼認出了自己的母親,當即色變,“你把我媽怎麼了!”
楊文謙伸手攔住她,可很快意識到這樣不行。
於是直接抓住了江寒月把她往自己懷裏帶,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說,“別看,會嚇到的。”
江寒月愣住了,楊文謙順勢歎了口氣,無奈道。
“我隻不過說了句蕭天辰的病是裝的,你媽就不幹了,直接攤在醫院門口想把媒體引來鬧事。”
“我好不容易叫人把她拖到這裏,可她好像鐵了心要訛我,硬是躺在地上裝死,怎麼也叫不醒!”
江寒月有些顫抖地伸出手,“那我媽臉上的傷痕呢?”
“是她自己用口紅化的。”
忽然,嶽母嘩地又吐出一口血,溫熱的血液迸濺到江寒月身上還著些溫度。
江寒月聲線已經有些不穩,“那她吐的血呢?”
“是血包。”
就在這時,嶽母再次開口,“寒月,救救......天辰。”
江寒月臉上的擔心瞬間轉化成厭惡。
根本無需阻攔,她自己掙開了楊文謙的手,指著嶽母嫉惡如仇地說。
“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那個蕭天辰!”
“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演這出戲?你給我轉告他,我已經看破他的偽裝了,如果再不依不饒地找文謙的麻煩,我就和他離婚!”
“就算你是我媽,也有些不知好歹了,快點向文謙道歉,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嶽母自然說不出話來,她的嘴已經被皮帶抽裂了。
她仍然沒有放棄向女兒求救,張嘴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
可江寒月卻誤以為她在耍賴,氣得用高跟鞋往母親身上一踹,“那你就躺在這裏反省吧!”
肋骨斷裂的聲響在安靜的樓梯間刺耳,嶽母痛得上半身止不住的顫。
可江寒月卻看也沒看,直接拉著楊文謙離開了。
嶽母拖著快廢掉的身體爬出了樓梯間,憑著記憶找到了我所在的病房。
病床上是我灰敗的臉,和沒有呼吸的冰冷身體。
她老淚縱橫地抱著我,“對不起,是我沒有救活你,等我下去替女兒向你道歉賠罪!”
她攤在床邊哭了很久,直到沒了聲息,昏倒過去。
看守的人拉開門,見到她的慘狀,直接一聲尖叫。
“江總的母親被誰虐待成這樣了?她好像沒氣了,快給江總打電話!”
可接到信息去而複返的江寒月,臉上隻有憤怒。
她一腳踹開病房門,怒不可遏道。
“媽,你鬧完了沒有!”
“還沒裝夠嗎?”
“蕭天辰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對他唯命是從?你就那麼喜歡他,所以把我當猴子一樣戲耍,隻因為他嫉妒我和文謙的關係?”
她看到自己的母親賴在地上不應答,越發地煩躁,“我都已經知道你在裝了,還不滾起來!別以為你是我媽就可以為所欲為!”
江寒月伸手去揪她的衣領,可一摸後腦勺全是血跡。
她的手下意識一縮,我身上蓋的白布又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