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池念的第5個月,厲硯修被醫生告知,他的右耳完全聾了,左耳輕度失聰。
“厲先生,你的左耳還有的治,國外現在有種最新的人工耳蝸,雜七雜八的費用一起三十萬就夠了,建議您最好月底之前,去國外接受治療。”
月底?三十萬?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要去哪裏弄三十萬?
厲硯修走出醫生辦公室時,電視上正播放著池念和謝川訂婚的畫麵。
原來她都要訂婚了!
他苦笑了一下,卻並沒有停留,反正他們也不會再見。
因為耳朵聽不見,厲硯修碰壁了好久,終於進了一家酒店做服務員。
經理找他的時候,他正趴在地上清理汙垢。
“厲硯修,死哪裏去了,有貴客,趕緊出來。”
“馬上來。”
厲硯修收拾了一下趕去了包廂。
“這可是貴客給男友準備的驚喜,你給我端穩了!”
他捧著一條價值千萬的藍鑽石手表,跟著酒店經理在門外等著給貴客獻禮。
門推開時,厲硯修看見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竟然是池念。
五個月沒見,他沒有想過會在這裏看見她。
捧著托盤的手抖了抖,他下意識地想要退出去,卻剛好聽見有人問。
“念念,你胸前的那朵蘭花紋身,不打算洗了?是忘不掉厲硯修?”
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厲硯修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
池念仰起頭,紅唇抿起的笑容誘人。
“厲硯修?他配嗎?這不是心臟手術完沒多久還在休養,等結完婚,我就去洗了。”
她的朋友們笑著議論。
“池小姐,如果厲硯修知道你訂婚,會怎麼想?當初你在醫院做手術,那個男人不舍得出手術費,竟然留下你一個人在手術室就跑了!”
“是啊,真看不出來那個男人會這麼冷血。現在知道你沒事,還要跟別人結婚,恐怕早就後悔死了吧。”
厲硯修抿唇,心裏苦澀到了極點。
在所有人心裏,他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外人又怎麼會知情?
他跟池念在五年前相戀,他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她卻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如同所有偶像劇狗血的劇情一樣,她的母親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她為了他離家出走。
五個月前,她心臟病發,被推進手術室,昂貴的手術費讓厲硯修不得不求助。
可無論他怎麼跪下求情,池念母親都不肯拿錢救她。
“想我救我女兒可以,你寫下絕情信,離開我女兒,從此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女兒麵前。否則,我就當從沒生過這個女兒,她的生死也與我無關。”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閃電和雷聲交雜在一起。
厲硯修絕望地跪在醫院的走廊裏,最後還是點頭答應,寫下一封絕情信後離開。
離開後沒多久,他得知她已經脫離危險。
而他卻在偷偷去看她的路上,被人搶劫。
為了留住她送給他的項鏈,他不顧危險,被人拖行了十幾米後毆打成重傷。
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聾了,而她,卻訂婚了。
池念低頭吻了吻身旁的男人。
“提他幹什麼?掃興。我早就看這個紋身不順眼了,等跟謝川結了婚,我就去洗了。”
池念的未婚夫叫謝川。
“傻瓜,我才不舍得你去紋身呢,多痛啊!那個男人也舍得。”
池念鑽進他的懷裏,笑得花枝亂顫。
“他怎麼不舍得?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看最毒的是男人的心。你們知不知道我有多厭惡我心口的這個紋身?”
池念的語氣驟然冷冽,她捏著手中的高腳杯,朝著厲硯修所在的方向看來。
“你,把我送給我未婚夫的禮物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