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抬眉看著蘇藍玉,目眥欲裂道:「你來搜!」
蔣時延薄唇抿直,眼底怒意翻騰。
蘇藍玉帶著惡意的笑,緩緩走了過去,借著搜身的名,又是掐又是捏,將人磋磨個徹底。
單以柔咬緊牙關,死死忍著,可渾身的顫抖和眼底的晶瑩還是泄露了她的恐懼。
她倔強著不肯低頭,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前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漸漸有些不忍。
好半晌,玩夠了的蘇藍玉才笑著發話:
「戒指肯定被藏起來了,把人關上一夜,明天她肯定老實交代!」
這時有朋友怕玩大了,連忙勸著:
「算了,報警處理吧,看她樣子也不像是個小偷。」
「你懂什麼!她可是做過牢有案底的人......」話落,她轉過身望著男人,裝模作樣道
「時延,你說呢?」
蔣時延麵色複雜,眼底閃過糾結,失望,鄙夷,最後所有的情緒全化成一道歎息:
「既然她能偷一次,就能偷第二次,先關起來吧。」
「你們憑什麼管我......」
單以柔話沒說完,就被人捂著嘴連拽帶拖,一把摜進漆黑的儲藏室裏,臨走前還刻意將燈泡砸毀。
「放我出去!我不是小偷!」房門被帶上,最後一瞬是蔣時延冷酷帶著鄙夷的臉。
她雙手不斷拍打著,指關節被木刺刺穿也毫無知覺。
門外傳來蔣時延不帶感情的聲音:「你什麼時候承認,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腳步聲逐漸走遠,她聽見同事小聲議論:
「主管,柔姐真的坐過牢啊......真看不出她竟然是小偷......」
「是不是小偷不確定,但坐過牢是真的......」
單以柔摸索著爬到牆角,緩緩靠了下來,憋了許久的眼淚,在黑夜的掩飾下緩緩滑落,一顆顆沒入縫隙裏。
心下像是著了一把火,火舌沿著奇經八脈燒遍她全身。
她痛苦,她絕望,卻什麼又都說不出。
腦海裏反複傳來媽媽之前常說的一句話「以柔,這就是我們的命......」
她不斷地搖著頭,嘴裏含糊不清「不!我不認命!我不認......」
許久,房間裏傳來死死壓抑著的哽咽聲,像瀕死的小獸發出最後的哀嚎。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突然震動,驚醒昏睡中的女人。
掃了一眼電話號碼,她瞬間清醒,一接聽,那邊傳來護士的聲音:
「單小姐,你母親今天精神好,想和你視頻見一麵。」
自那晚母親被繼父打傷了腦袋,這些年一直渾渾噩噩,極少有清醒的時候,她一聽,急忙答應,「好好!」
隨即,她麻利地爬起拍打著房門,大聲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回應她的隻是寒意浸身的空氣。
等視頻打來,她連忙將手機電筒打開,按了接聽。
隔著屏幕,露出媽媽瘦削的臉:「孩子,你那邊怎麼那麼黑?媽媽眼睛不好,看不到你。」
單以柔強撐起笑臉,忍著鼻酸開口:「媽,這裏停電了,沒事,我挺好的......」
「好!你好好的就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挺好,這個月還拿了獎金呢......」
兩人隔著屏幕說話,一個佯裝寬慰,一個佯裝輕鬆。
好半晌,掛了電話後,單以柔臉上的笑才慢慢淡了下去。
次日,她剛想憑著最後1%的電報個警,王漫的電話打了過來,一接聽,就是悲痛的哭聲:
「以柔!阿姨走了......!」
「什麼走了!你說清楚!」她嘶吼著回去。
「她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