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秋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身形,撇了撇嘴角,心中不由得冷哼一聲:這根本不是原主的錯,而是常年營養不良導致的!可眼前這位是恩人的親哥,她縱然心裏有千言萬語,也不得不硬生生壓了下去。
她端起手裏的米湯,心裏暗暗感慨:說是湯,其實米都見不到幾粒。但在這饑腸轆轆的當下,這已經是她眼中的絕佳美味。
幾口下去,她便將那碗湯喝得幹幹淨淨,總算讓空蕩的胃稍稍有了些著落。
“嘖,有些人命裏犯煞,連親爹親娘都不願養,卻跑到別人家裏添亂。”旁邊的季妤冷冷哼了一聲,語氣滿是刻薄,話音剛落便轉身進了屋子。她那厭惡的態度,簡直毫不掩飾。
林序秋胸口堵得慌,心裏明白,季妤說的不是毫無道理。
原主在自家就不受待見,如今到了季家,還是逃不過被人嫌棄的命運。
她抬眼偷偷瞥了一眼季困舟,隻見他垂著頭,眉間隱約透著幾分凝重,似乎在思索什麼。
林序秋的心中泛起一絲愧疚:人家本是好意救了她,卻因為她被家人指責,陷入兩難。
“對不起,我留在這裏,恐怕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她低聲道,語氣中滿是歉意。
季困舟抬起頭,目光深沉:“你是想回到那個把你賣掉,隻為償還賭債的家裏?”
林序秋啞然。
這樣想想,她如今除了先寄於籬下,似乎也沒有別的去處了。
她轉念一想,季母之所以不待見她,無非是因為家中糧食緊缺,多了她一個人分吃。
既然如此,她總得想辦法解決口糧問題,不能隻是這樣,徒讓自己難堪。
打定主意後,林序秋獨自出了門,沿著小路走到村外的小河邊。
河水緩緩流淌,水質清澈見底,仔細一看,甚至能發現河裏遊動的小魚。
“哈,老天爺果然不會讓我餓死。”她小聲嘀咕,轉身撿了一根結實的樹枝,準備在水裏叉魚。然而,視線一轉,她在河邊的大樹根下發現了另一番驚喜——幾隻蛙類正悠閑地棲息在那裏。
“蛙肉!這不比魚好吃!”林序秋眼睛一亮,果斷把捕魚拋諸腦後,將樹枝丟回林子裏,擼起袖子朝蛙撲去。
沒一會兒,她便用手抓住了幾隻活蹦亂跳的蛙,提在手裏得意地哼著小曲,來到河邊清洗幹淨。
正當她處理蛙肉時,目光掃過河邊的石頭,頓時眼前一亮。石頭下麵密密麻麻吸附著一片田螺。她隨手撥了撥,田螺就掉下來了一片。
“哈哈,這些可比米湯好吃多了!”
將蛙處理好後,她犯了難。手邊沒有調料,直接烤難免腥氣重。
她皺了皺眉,四處尋找,終於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裏發現了一串鮮紅的野果。
林序秋摘下一串野果,用手擠出汁液,將蛙肉醃了一遍,又開始架起火烤。
隨著炭火升騰,酸甜的果香混著肉香撲鼻而來,陣陣誘人的香氣讓她早已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這才叫生活!”她拿起一串蛙肉,正準備大快朵頤,餘光卻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季困舟站在不遠處,眉頭微蹙地盯著她。
當他走近,看清眼前的畫麵時,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那個他救回來的女子,臉被煙熏得黑一塊白一塊,此時正豪邁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捧著一串賣相不佳的東西預備大快朵頤。
嗯,還真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