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走我一顆腎的是溫憐憐。
“溫媛~”
溫憐憐指尖一掃我鬢角碎發,
“蔣唯安這次出發是為了給你找配型吧~”
三天前蔣唯安說國外有家醫院有適合我的配型,需包機接回國。
怕中間出岔子蔣唯安乘私人飛機秘密前往,沒知會任何人溫憐憐怎麼會知道?!
除非!
見我瞬間瞪大的眼睛,溫憐憐得意冷笑在我耳邊低語,
“呀~你變聰明了~”
“沒錯國外那家醫院我是秘密股東,從你確診那天我就得了信。”
“哎?你說蔣唯安死的時候會不會無比懊悔差一步就能救你賤命了?”
心如千刀萬剮,寸寸磨礪。
出門前蔣唯安曾跪在家中他父母牌位麵前,當時他以為我睡著了毫不遮掩眼中的不安。
我第一次看到人前殺伐決斷的蔣唯安眼底泛紅,
“爸媽我從沒求過你們什麼,但這次求你們保佑我一切順利。”“阿媛吃了太多苦,我想讓她多過幾年好日子,我想和她多過幾天好日子…”
結婚那天被蔣唯安搶回家我做好了一切被羞辱的準備,但他卻隻是打開車門讓我滾。
“他們讓我把你帶走,說明你也隻是個棄子而已。”
那天忽降暴雨,我被丟在滂沱中不知自己該去哪,給徐朗打了無數電話,隻有比雨水更冷的忙音。
蔣唯安打傘出來皺眉看我,
“回家的路不認識?不會還想賴上我吧?”
後來他告訴我,看我第一眼就知道我一定不是溫家大小姐。
“在愛裏長大的人眼神不是那樣的。”
“被人愛的人眼神是什麼樣子的?”
我躺在蔣唯安寬闊的肩膀上問,他讓我看他眼睛,
“就是現在這樣。”
“阿媛,我爸媽死後我恨不得炸了這個該死的地方,但我很慶幸沒有不然就遇不到你了。”
我和蔣唯安像兩條沙漠中向下紮的根,活下去已用盡全力卻意外纏繞在一起。
那天蔣唯安在靈牌前長跪不起,我在門後捂著嘴泣不成聲。
害蔣唯安失去父母的是他們,騙我頂替溫憐憐出嫁的是他們。
但為什麼一直付出代價的卻要是我們!
“是你害了蔣唯安。”
“溫憐憐你害了我的丈夫!你給我去死!!”
憤怒衝斷所有理智的線,我一把掐住溫憐憐的脖子。
但不爭氣的破爛身體卻根本沒有多少力氣。
溫憐憐原本不屑的冷笑再聽到開門聲時,語氣卻變得慌張可憐。
“姐姐!你怨恨我是應該的!”
“就算姐姐要我死,憐憐也不敢有二話!”
“但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求姐姐讓我生下他!”
話語重疊腳步聲,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重重扯開撞到牆邊。
“阿媛!我說了你有怨氣對我!”
“憐憐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她還懷著孕!你再怨恨也不該忍心這麼對一個孕婦!”
徐朗小心翼翼扶起溫憐憐,如珍似寶。
我被磕的七葷八素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眼底的溫熱如淚似血。
“溫憐憐我要殺了你…”
溫憐憐躲在徐朗懷裏,
“對不起朗哥,我不該告訴姐姐我懷孕了的…”
“我跟姐姐解釋了,這個孩子隻是我們一次醉酒荒唐而已,是我沒想到姐姐對朗哥的占有欲還這麼強…”
“但我理解姐姐,畢竟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孩子以後都會得到父母的愛,而她肚子裏的孩子卻是這三年恥辱的象征…”
徐朗驚訝的眼神中,我也愣在原地。
我懷孕了?!
溫憐憐佯裝詫異,
“姐姐難道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那會醫生給你做檢查時說孩子已經一個月了健康的很。”
“正好我包裏有試紙,姐姐要是想確認…”
我抓起試紙去衛生間,三分鐘後一深一淺兩條橫杠浮現。
手機突然一震,一條信息赫然入眼。
【嫂子,找到蔣哥了!】
撞門門而入的徐朗奪過試紙,拽緊我手腕語氣堅決。
“阿媛,這個孩子不能留!”
下一刻我手機鈴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