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跟徐朗走,我要去找蔣唯安。
蔣唯安答應過絕不會比我早死,他不是徐朗他不會騙我。
還在流血的掌心用力扯著我往外拖,
“飛機都撞碎了!蔣唯安怎麼可能還活著?!”
我沒有絲毫猶豫一巴掌打在徐朗臉上,
“不許你咒他!”
徐朗滿眼不可思議看我,
“阿媛,你為了別的男人打我?”
畢竟以前的溫媛是能為他舍掉一條腿的傻子,怎麼舍得動他一根汗毛。
這幾天趁著蔣唯安不在,跑來家裏鬧事的人看到我的瘸腿都會嘲笑一番。
“守著個瘸子當寶貝,蔣唯安還真是個瘋子!”
他們不知我並不是天生殘疾,甚至十八歲以前我的夢想是做一個舞者。
直到遇到徐朗,開始了一場自以為是的初戀。
從未被愛過的人無法分辨愛中的真情假意,況且徐朗這種蓄意接近的情場老手。
高考前一周我被徐朗的一個愛慕者壓斷了腿,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隻記得她咬牙切齒罵,
“一個窮丫頭也敢跟我搶男人!”
車輪來回碾壓,右小腿骨頭碎的拚不起,哪怕徐朗帶我去頂尖醫院也還是落下終身跛腳的毛病。
後來我認祖歸宗搖身一變成了溫家大小姐,行凶者也被徐朗送進了監獄,但我再也跳不了舞了。
那年我藝考已經拿到了頂尖舞院的專業第一名。
病床邊徐朗眼圈猩紅,
“阿媛我會永遠做你的腿,帶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徐朗從來都是騙子。
現在還想騙我蔣唯安死了,我不會再信他。
我想告訴徐朗,蔣唯安不是別的男人他是我丈夫。
但下一刻就沒出息的暈了過去,連續幾天的殫精竭慮,外加病痛鬧人我睡的很沉,直到又聽到耳邊溫憐憐惡心的哭啼聲,
“姐姐一定是打了你不知怎麼下台,才裝暈倒。”
“朗哥讓我守著姐姐吧,我們姐妹好好談談心,這樣我心裏也不會覺得那麼愧疚…”
關門聲落哭啼聲調立刻化為冷笑,溫憐憐用力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
“溫媛!別裝像了!”
“這裏沒男人,你裝給誰看!”
我痛的皺眉徹底清醒過來,拔掉手背的輸液針。
“滾開,別當我的路。”
不做透析我撐不了多久,我要去找蔣唯安,
就算他粉身碎骨,我也要把骨頭渣滓帶回家。
蔣唯安也沒有家人,我是這世界唯一能帶他回家的人。
但卻被溫憐憐一把推回病床,她語氣歡快。
“溫媛,你腎衰了?”
“真是~老天有眼啊~”
“是不是知道你要死了,蔣唯安才會可憐你的?”
“現在還想讓徐朗也可憐你?可惜這是我名下的醫院~我讓他們說什麼他們才會說什麼~”
我一巴掌抽到她臉上,力虛隻留下一個淺淺的紅印。
“讓你滾,聾了嗎?!”
蔣唯安教過我,對惡人巴掌永遠快過道理。
溫憐憐咬牙切齒看我,又是一聲譏笑,
“蔣唯安都死了,你還想狐假虎威?”
“跟了蔣唯安三年就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還是需要再給你一點教訓~”
“你不會忘了自己為什麼隻剩下一顆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