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直哭,妾身實在無法,妾身......沒喂過他,不知孩子嘴上這樣厲害,咬得生疼,這才失態。”
我軟了聲音:“驚擾了王爺,是妾身的過錯。”
沈墨寒沒說話,隻是眼神越來越暗。
他緩緩朝我走來。
桃花香味愈發濃鬱。
在他快要走到我麵前時,我起身行禮。
然而不小心踩到他衣擺,與他一同摔倒在地上,身體緊貼。
事情在瞬息之間失控。
......
第二日睜眼時,滿地散亂的、被撕成碎片的衣裳,昭示著昨夜的荒唐。
沈墨寒已經醒了,坐在床邊,眼神陰沉地打量我。
我用被子裹住了身體,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連滾帶爬地下了床。
“王......王爺!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墨寒冷聲道:“賀氏,本王倒是希望你,真是毫不知情。”
我自然是不知情的。
我咬著唇,低聲啜泣不已:
“我,我有疼我的夫君,有一雙可愛的孩子,何必自毀清白?”
“難不成,就盼著被世人唾棄辱罵,盼著被浸豬籠嗎?那我的孩兒,豈不是要永遠活在世人偏見之中?!”
沈墨寒抿了抿唇,沒再深究。
隻是簡單披上衣裳,出了門。
畢竟若是深究下去,他睡了側室的弟媳,傳出去我是死,他的威望也大受影響。
兩敗俱傷,是最下策。
石榴和他下屬早在門外急得團團轉,見他出去了,石榴連忙進來服侍我。
“姑娘,你喊了一整夜,擔心死奴婢了!”
她生怕沈墨寒將我折騰死床笫之間。
畢竟我剛嫁入薛家不久,就有了身孕,與那人同房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石榴難免不安。
沈墨寒還沒走遠,聞言踉蹌了一下,隨後腳步更快地逃離了。
沒多久,就有人帶了醫女過來,說是替我瞧瞧身體。
身體裏上了藥,又把過脈:
“夫人身子好著呢,隻是過於......放縱,虛了些,養養便好了,不礙事。”
石榴放心不少,卻又擔憂起沈墨寒追究此事。
我讓她無需擔憂。
情香燃盡,碎灰帶盒沉入湖中,誰也查不出來。
更何況他派來的醫女日日藥替我把脈,養身體,熬藥湯。
我知道,沈墨寒定是打聽出來了,還是有所期待的。
他沒有子嗣,縱然有心追逐九五之尊的位置,後繼無人,社稷容易動蕩,總是難得朝臣支持的。
又過了一月餘,我用著早膳,突然反胃不止。
抱著痰盂忍不住吐了起來。
“嘔——”
這反應,我很熟悉。
在醫女要上前替我把脈時,我臉色一變,躲開她的手。
笑容勉強道:“無礙,我這就是,早膳不合胃口,聞著想吐罷了。”
醫女沒有強求,隻道:“夫人若是感到哪裏不適,可要及時告知我。”
我滿口答應,就是不給她診脈。
隨後我借口身體不適,回房歇息,趁我熟睡,她偷偷潛入房中替我診了脈。
我醒來後,從石榴口中得知醫女來過,如今已去了沈墨寒的院子,隻等著他公務結束回府後向他稟報。
於是我緊忙換了一身白衣,卸掉滿頭釵環,披頭散發。
直到夜幕降臨,算著沈墨寒也快回到了,我走到了湖邊。
就在我要往下跳的那一瞬,有人一手橫在我腰間,猛地將我抱回了岸上!
“攝政王駕到——”
我跌坐在地上,垂眸就看見玄色的衣擺快速飄動著,朝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