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首長狐疑的視線立刻落到周翠雲身上:“他說的是真的?”
周翠雲一愣,眼底閃過心虛:“我,我當時太生氣了,不知道啥東西我就給撕了。”
“說不定那根本就不是結婚證,是這個女的拿出來唬我的,反正被我撕了,誰也沒法證明那是什麼東西。”
一聽這話,我劇烈地搖頭。
“不,不是,我的結婚證就在地上,你們拚一拚就能看出來。”
我因為著急辯駁,眼底沁出淚珠。
吳首長看我這樣子皺緊了眉頭:“我看你也不像是騙人的,那我現在就讓車開回去找,你同意嗎?”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當然同意。
隻要有結婚證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誰知周翠雲卻不樂意了:“吳首長,我待會還有事呢,要不咱們還是趕緊把她送醫院吧。”
“一來一回要耽誤不少時間呢。”
吳首長皺著眉頭訓斥:“你給我閉嘴,你以為你們家打了人還想逃脫關係?”
“我告訴你,等到這位女同誌送醫後,你和你那幾個兒子都得給我去警察局蹲著,打了人就要受到法律的製裁!”
周翠雲一愣,臉色慘白地求饒。
“首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就是一時衝動。”
“我可不能進去,那我成分就不好了,到時候會影響我孩子他們的。”
吳首長冷冷一哼:“就是讓你們這種人受到教訓,我看你們以後還會不會這麼跋扈!”
周翠雲腿腳一軟,當即坐在了車底。
她開始呼天搶地地訴說著自己的不容易,讓首長放她一次。
可惜這個吳首長確實鐵麵無私,根本沒鬆動過。
與此同時,車子重新回到我剛剛上車的位置。
司機下去把我剛才散落一地的行李撿起來,一起的還有我那本被撕得粉碎的結婚證。
我把我的行李收好,在車上用顫抖的手拚湊好結婚證的輪廓。
“首長,這就是我和陳建華的結婚證。”
吳首長眯了眯眼睛,看著那堆東西。
“確實是結婚證不錯,但是這是假的。”
我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吳首長:“假的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周翠雲就像是找到了機會,立馬站起來激動地說:“首長,是她先騙婚在先我才忍不住打她的,我是情有可原!”
“要不是這賤人拿了一本假結婚證,我根本就不會打她!我是怕她以後出去騙別人。”
可我就像是根本聽不到周翠雲說話一樣,直直地看著吳首長。
“您說是假的什麼意思?這是陳建華拿回來給我的,不可能是假的。”
“他跟我說這是國家發的證,以後我們的婚姻就是合法的,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
眼淚無意識地從眼眶裏掉落,可我根本感受不到。
我隻想讓吳首長給我一個答案。
吳首長皺了皺眉頭,回答道:“結婚證上麵是有鋼印的,那是防偽標識,可你這上麵什麼都沒有,隻能說明是偽造的。”
我渾身僵住,隻覺剛才被打的時候都沒有此刻的心痛。
我和陳建華準備結婚時,他告訴我他早就打好了報告就等我答應了。
第二天他就給我拿回來了這本結婚證,告訴我以後我們就是合法的夫妻,一輩子相守。
這麼多年夫妻分居兩地的生活,我也都是靠著這本結婚證挺過來的。
我想著有了這證,我和陳建華就算隔得再遠,之間也有根線牽著。
可現在卻告訴我,這證是假的。
我懷裏的包裹無意識的掉落在地上,我卻毫無反應,呆呆地看著那碎片。
誰知就在這時,吳首長卻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似的。
“這,這是你的?”
他從地上撿起一塊懷表,眼含熱淚地看著。
我被這個真相衝擊的久久緩不過來,隻覺心臟都被人攥緊了。
而吳首長卻激動地拿著懷表:“這是你的東西?”
我緩過神,看向他手裏的懷表,半天才點了點頭。
“是我,我爸爸的。”
吳首長抓著我的手,聲音竟然在抖。
“楚保國是你什麼人?”
我沒想到吳首長竟然知道我爸爸的名字,於是我老實回複:“我爸爸。”
“沒想到,沒想到我們竟然以這種方式重逢了。”
他一把抱住我:“丫頭,我和你爸是老戰友!”
“當年他是我的班長,在戰場上救了我一命,沒有他我不可能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