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沒力氣阻攔,隻能無助癱倒在塌上忍過一陣又一陣的刺痛灼燒。
聞修遠推著寧玉的玉輪椅趕來時,我已經不知道昏過去幾次,又痛的醒了過來。
洞府外,男女的聲音是那麼融洽。
“阿遠,推慢些,你送我的珠釵都快掉了。”
女子清冷無奈的聲音響起,
而我的夫君聞修遠溫柔地說道,
“阿玉你若是喜歡這些小玩意,等雲城的毒石症好了,我就借上宗主的坐騎,帶你去城中逛逛,再給你買新的便是了。”
玄天宗台階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道,
修士出門曆練,必須自己一步一步走,極其考驗修者的耐力。
聞修遠卻要為了她去借宗主的坐騎。
女子聽完心情好地笑回道。
“那就說定了,修遠小師弟。”
寧玉一進門,就看到床榻上滿身惡膿溢出,散發著腥臭的我。
“子衣,你怎麼會這般…”
我冷眼看著她,
她一個配藥的能不知道,今晚上擦的藥過於刺激嗎?
話還沒說完,就見聞修遠一揮手,一條白絲帶出現在他的手裏。
他溫柔地附身給寧玉係好,“師姐,閉眼。”
看到一幕的我捏了捏拳頭,按耐住心底的苦澀,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我為什麼搞成這樣,你自己配的藥,你能不清楚?在這兒裝什麼良善!”
“住嘴,子衣!”
聞修遠一聲怒喝,這是我少見地看過他發怒。
我卻倔強地抬起頭,吐出。
“我哪一個字說錯了,你讓我住嘴!”
這是我頭一次反抗聞修遠。
聞修遠怒了,“雲城大難,多少人處於水生火熱之中,你不思進取幫不上忙便罷了,如今既然有用的上你的地方,你本就該萬死不辭,怎麼能怪寧師姐!”
“你這般不明事理,當初我就不應該和你結為道侶。”
我苦笑,低下了頭。
倒是難得的與他想到了一處。
當初…我就不該與他結為道侶。
“阿遠,沒事的。”
寧玉摸索著拍了拍聞修遠的手背安撫著,隨即就推動輪椅到我的榻邊給我探脈。
“子衣不要多想,阿遠他就是想救濟蒼生,心急了些。”
“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若是我沒有看到她勾起的唇角,
我恐怕真就信了她的這番說辭。
探完脈,了解了情況的寧玉就讓聞修遠送她回了藥峰。
走之前聞修遠朝著我冷冷地扔下一句,
“原子衣,你永遠比不上阿玉半分。”
......
這般陌生冷漠樣子的聞修遠,讓我忍不住地想哭。
分明,
之前的他不是這樣子的。
我身體不好,他會跋山涉水去給我尋暖玉溫養。
那時的他隻會溫柔地說,“有我在,我家子衣隻需安心享福便好。”
知道我喜歡人間琳琅滿目的朱釵頭麵。
他會自學鍛造之術,親自為我打造。
他說,“我家子衣生得好看,合該用得上最好的東西。”
可如今,他對我字字珠璣,辱我是隻知道躲在宗門享福的廢物。
我苦笑地看著手腕上那串精致的紫石手鏈,
手鏈在夜光下綻放出熒光,可這東西,卻是帶著讓人生不如死的劇毒。
我忍著劇痛,攢了十成的力氣,猛地將那紫石手鏈磕向床沿。
閃爍熒光的紫石瞬間碎裂,失去光澤散落一地。
感受到重新回到體內的力量,我閉了閉眼,緩緩起身。
這次,我沒有遲疑直接右手附上心脈施了術法,開始剝離自己的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