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安穩過了幾天,天氣預報說兩天後將會是晴天,江如意馬不停蹄地幫她定好機票。
【姐,你趕緊走吧。】
她此刻倒是像她的姐姐一樣,幫她收拾行李。
【不過姐,你知道媽的那枚玉佩在哪嗎?上次我回老家都找不到了。】
聽到這句話江如願才想起,那個媽媽的唯一遺物還放在她和陳行簡的家中。
看來離開前,她還是要回一趟了。
8
江如願再次踏進那個家,就看到陳行簡怔然地看著她。
他快步朝她走過去,張開手想抱她,卻被她躲了過去。
她語氣疏遠:【我隻是回來拿東西的,很快就走。】
【走?】他的語氣中帶著怒氣,【這裏就是你家,你要去哪裏?】
江如願好笑地看著他,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厚的臉皮說出這種話的。
明明是他背叛在先,但他完全沒有負罪感,還當她什麼都不知道,當她傻嗎?
她不想理他,用力推開他就往房間走。
但她找了好久,之前放玉佩的地方都不見玉佩,她隻能去問陳行簡。
可陳行簡卻蹙眉,不以為然:【不過一個玉佩罷了,不見就不見了。】
【如果你想要首飾,你告訴我,我給你買。】
看著他這副樣子江如願就怒火中燒,她一想到媽媽的唯一遺物有可能就是被他拿走了整個人就悲憤交加。
他不在乎她就算了,竟然還把媽媽送給他的東西視若無睹!
當年她把陳行簡帶回家裏,媽媽還沒有去世。
但那時候媽媽瞞著自己的病情,將自己的祖傳玉佩送給了陳行簡。
她猶記得那天,媽媽宛若樹枝幹枯的手搭上陳行簡的,【孩子,如願我就放心交給你了。】
如願如願,媽媽給她取的這個名字就是想要她這輩子都如願以償。
可是現在媽媽不在了,媽媽的玉佩也消失不見。
她的名字,成了一個笑話。
江如願死死握住拳頭,眼睛通紅:【我再問你一遍,我的玉佩呢!】
看到她這副樣子,陳行簡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性子冷淡,很少有情緒波動的時候。
除非,真的觸發到她的逆鱗了。
他仔細回想那枚玉佩,想起是在寧笙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他拿去給她當成禮物了。
他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我給寧笙了......但那又怎樣?我再給你買十個......】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巴掌狠狠掌摑在他的臉上。
陳行簡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呆呆看著江如願。
江如願冷笑:【陳行簡,我們分手吧。】
【分手?】陳行簡的手大力捏住她的肩膀,咬緊牙關,【江如願,我告訴你,我們不可能分手!】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惡劣,所以他放軟了語氣。
【如願,你不要說氣話,隻要你收回分手的話,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好一個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江如願不住冷笑。
他從一開始把她當替身就算了,他還讓她替寧笙挨打,在湖中選擇了寧笙的戒指,這些事就像一個警鐘無時不刻都在提醒她,是時候放手了。
與其強行守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邊,不如自己創造一條路。
她憑什麼非得和他在一起?
導師曾說過,她年輕漂亮如今更是學業有成,工資不低,應有大把男人前仆後繼,為什麼隻單單吊在一棵樹上?
她靜靜看著陳行簡,便明白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知道她是認真的。
他繼續說:【寧笙回來,作為朋友我就應該給她送一個拿得出手的禮物......】
【可那是我媽媽的唯一遺物!】她不受控製怒吼,渾身不停顫抖。
陳行簡愣住了,腦子裏回想那枚玉佩,臉色兀自變得蒼白。
他忘了。
他那時明明十分珍重地將玉佩放在心裏,每隔兩天就會拿出來擦灰塵。
他都忘了。
忘記他對她母親許下的承諾。
淚水不斷湧上她的眼眶,她卻仰起頭不讓淚水流出來。
她不想他看到她怯弱的模樣。
寧笙寧笙寧笙,從頭到尾,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寧笙。
四年,這四年不熟的狗都能養成家犬,可他這四年卻仍舊惦記著十幾年前的初戀。
陳行簡看著她這個樣子,心疼極了,伸出手把她擁入懷中。
【對不起如願,我明天就去把玉佩拿回來好不好?】
江如願沒動,他每次都是這樣,隻要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都是會向她道歉。
可她想要的不是道歉。
她推開他,擦幹眼淚。
她一字一句地說:【陳行簡我們分手。】
江如願不顧他阻攔,直接離開。
離開他們這曾經的家。
她沒有帶走家裏的任何東西,因為都是和他一起買的,她不想要。
她不由得想起,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們還是空有夢想的青年,江如願在讀書,陳行簡在創業。
他們隻能擠在一個小小的地下室,沒有窗戶,沒有房間。
可他們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陳行簡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住上大豪宅的!】
他做到了。
僅憑四年,他就從地下室住到了大平層。
他創業很成功,而她的學業也蒸蒸日上。
那時候的陳行簡滿心滿眼隻有她,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段感情開始有了裂縫?
是從她發現機票開始,還是在婚禮殿堂聽到那些話開始的?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應該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