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名額而已,你用得著這樣上綱上線嗎?陳家以後所有財產都是兒子的,他要什麼沒有?”
“你們父子倆,就是一脈相承的小肚雞腸!”
陳姝覺得自己搶名額不對,本來是拿著樂高還有手表,來給父子倆道歉的。
可薑景明什麼都要跟嚴州父女爭,讓她覺得厭煩。
她把她跟整個陳家都給他了,隻是需要他跟兒子,偶爾讓一讓嚴州父女而已......這都不行嗎?
陳姝懶得再跟他吵,冷著臉離開。
薑景明看著她離開,沒像過去那些年去挽留、退讓。
他疲倦捏捏眉心,關上門,躺回床上。
可他有心事,翻來覆去,天蒙蒙亮才勉強睡著。
結果沒睡多大一會兒,就被一陣孩子哭喊聲吵醒。
“小七月!”
薑景明猛地清醒,光著腳就跑了出去。
玩具房裏,陳姝正抱著可可,跟嚴州一起心肝寶貝哄著。
而小七月站在他們麵前,哭得滿臉淚,臉上還有一道鮮紅的巴掌印,陳姝就像是看不到一樣。
薑景明心狠狠揪了一下,蹲在地上給他擦眼淚。
“不哭了,乖,跟爸爸說,怎麼回事?”
小七月還沒回答,嚴州憤憤道:“是我打的!姐夫,你平時小心眼,總吃我跟阿姝的醋,各種手段害我,我寬容大度不跟你計較。”
“可你兒子才五歲,你怎麼就教他欺負可可?”
薑景明緊繃著臉:“小七月不可能平白無故欺負人!你打他,必須跟他道歉!”
話音才落,陳姝黑著臉訓斥他:“薑景明,你夠了!是兒子搶可可玩具,還推他,阿州才動手的。”
“都是你太溺愛孩子,慣壞了他,阿州也是好心替我們教育他!”
小七月哭著搖頭:“爸爸,我沒搶可可玩具,是她搶我玩偶!”
陳姝愣了一下,還是批評他:“你是哥哥,讓讓妹妹怎麼了?”
小七月嗚咽道:“可是她拿剪刀把玩偶剪壞了,那個玩偶是奶奶親手給我縫的!”
薑景明來得太匆忙,聽他這麼說,才發現地上都是玩偶碎布。
剪得很碎,想重新縫合都難。
來龍去脈都已經搞清楚了,他以為陳姝這下發現自己誤會小七月,總該道歉認錯了。
可嚴州拉著她衣袖嘟囔:“可可才五歲,她懂什麼?她以為把玩偶剪碎了,這就是在玩。”
陳姝猶豫了下,點頭,對小七月道:“行了,你是小男子漢,別這麼小氣。”
聞言,薑景明緊攥著手,氣到說話磕絆。
“陳姝,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這個玩偶是我媽生前,親手給兒子縫的!”
可可哇一聲哭了:“叔叔好凶好可怕!”
陳姝給她擦著眼淚,訓斥薑景明。
“可可都被你嚇哭了,她就是個小孩子,她懂什麼,你至於這樣上綱上線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再找事,你們以後就別住這裏了!”
她抱著可可,就跟嚴州一起出去了,沒給薑景明和小七月一個好臉。
薑景明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憋得難受。
換做以前,他肯定要去找陳姝,跟她掰扯清楚是非對錯。
可是現在,他早就對她徹底死心了。
薑景明哄好兒子,撿起地上玩偶碎片,嘗試修複。
可他手上被紮出好幾個血口,玩偶還是一堆碎片。
薑景明看著傷口,突然想起,他媽死前流著淚拉著他的手,對他說:
“媽不怕死,隻怕媽死了,你跟小七月受委屈。”
“兒媳婦這人是重情義,可也拎不清。”
“那個嚴州又是個心思多的。”
“兒媳婦處處偏幫他跟他閨女,以後你跟小七月,可怎麼辦啊?”
那時薑景明還信誓旦旦跟她保證:“媽放心吧,陳姝對嚴州好,隻為報恩。她是愛我的,不會傷害我們父子的!”
薑景明想到那時全身心信任、愛慕陳姝的自己,隻覺得萬分可悲。
他收好玩偶碎片,帶著小七月去了最近的酒店,不想再留在“家裏”被人肆意欺侮。
不過,薑景明到酒店沒多久,陳姝就找來了。
“剛剛阿州說看見你跟小七月,我還以為他看錯了,沒想到真是你們。你們不在家裏待著,來酒店幹什麼?”
小七月看到她,也不興奮喊媽媽了,嚇得往薑景明身後躲。
他這恐懼的樣子,看得薑景明心裏一陣疼。
“我跟小七月主動走,不用你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