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要忙起來,人生才有意義。
大夏天的,倒也不用燒熱水,木盆裏井水清涼,催促著杜懷安,“趕緊脫衣服啊,涼涼爽爽才好睡覺。”
“哦。”杜懷安始終抱著戒備的心思,可當下,薑遇也不管他,放下木盆就去整理床鋪。
他急忙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自己,泡進了木盆裏,往昔都是他伺候後母,難得有後母打水給他沐浴的時候。
“你呢?”薑遇將發黴的被褥卷起來,鋪上了另一張,目光投向了杜久山。
杜久山站在梁柱旁,雙手環抱在胸前,燭光下,本就深刻的五官陰影厚重更顯得立體了些,薄唇輕啟,冷漠依舊,“不洗。”
臭男人,臭男人,說的就是他吧!
薑遇看著他黑漆漆的臉,身上的血痂子,心裏來氣,大步走出門,在水井旁浸濕了一張布子。
“你做什麼?”
女人站在跟前,抬頭望著他,仿佛下了什麼決定般,清秀的臉上一本正色,杜久山不止一次地端詳過薑遇的臉,這女子在木禾村確是好看。
遠山的眉如黛,杏眸似秋水,唇瓣厚度適中,總是呈現粉潤的色澤,好似那初春的桃花。
薑遇眼底浮過一絲狡黠,手裏的布子忽然敷在了他臉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陣搓揉。
“走開!不要你管!”杜久山抗拒至極,先是推,推不開,就是掰開她的手,可是,已經晚了,整張臉都濕透,本是一塊幹淨的布子,擦過他的臉染黑了大半。
薑遇收手,後退了好兩步,正慶幸自己得逞,抬頭再看杜久山,整個人呆若木雞,瞪大了眼睛。
隻瞧著男人丹鳳眼,高挺的鼻子,薄刃的唇,皮膚是健康的麥芽色,五官線條仿若刀刻,跟變戲法似的,不過擦了一下臉,非洲難民搖身成了古裝男神!
這也......太誇張了吧?夜色降臨,大地都被黑夜覆蓋,房子周圍沒有一點雜音,隻有來自周圍動物的聲音。
杜久山看到薑遇種種奇怪的表現,就覺得薑遇突然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於是杜久山上下打量薑遇。
薑遇還沉浸在非洲難民搖身變成古裝男神的驚訝中,根本就沒有感受到杜久山對自己的打量。
“天色不晚了,你們怎麼還不去睡覺,快上床睡覺。”
薑遇看到旁邊的床,就想到現在天色也不晚了,杜久山和杜懷安還沒有睡覺,就想讓他們趕緊去睡覺,順便在他們麵前刷個好感。
本來還在上下打量薑遇的杜久山,一聽到讓他們睡覺,眉毛慢慢皺巴巴,有點不滿的嘖了一聲:“你們上床睡覺吧,不用管我,我現在有事情。”
還不等薑遇多說什麼,杜久山就直接走出房門,隻留下杜懷安陪著薑遇。
“我好心讓你睡覺,還是我的錯了,那我和懷安一起睡覺了。”薑遇不知道為什麼杜久山會拒絕一起睡覺。
全程安安靜靜的杜懷安,心裏很害怕薑遇會對自己做什麼,於是在知道自己要和薑遇睡覺的時候也是很擔心。
“安兒,今天晚上就我們一起睡覺,現在我們上床去好不好?”薑遇覺得自己已經把自己最好的態度拿出來了,自己從來都沒有怎麼溫柔過。
杜懷安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後母要做什麼,以前這種事情都是自己做的,現在後母這樣子反而不舒服,但還是點了點頭。
靜悄悄的房間,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由於杜懷安很緊張,導致他的呼吸聲很急促,這就顯得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格不入。
薑遇也發現杜懷安的異常,於是就輕聲詢問:“安兒,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起來喝水。
杜懷安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試圖用被子掩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是欲蓋彌彰。
薑遇沒有辦法,但是想起自己小的時候自己做了噩夢,自己母親就會拍拍自己的背,這樣子仿佛有一點點用處。
被子慢慢被拉下來,一雙手在杜懷安的背上拍了拍,直到杜懷安的情緒慢慢緩和下來。
剛開始杜懷安對薑遇突如其來的舉動有點不知所措,但是慢慢就適應了薑遇的拍背,這也讓杜懷安的情緒緩和,沉入睡眠中。
雨水也附和著氛圍,淅淅瀝瀝的落下,富有節奏感的雨水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慢慢落下帷幕。
太陽很快就升起,新的一天就又要到來,薑遇突發奇想想和杜久山一起去市集上賣野豬肉。
“杜久山,我今天要和你一起去賣野豬肉。”薑遇連忙去和杜久山講述自己的想法。
杜久山沒想到薑遇會和自己一起去,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就讓薑遇和自己一起去。
不算繁華的市集卻是異常吵鬧,一來一往的砍價聲在周圍環繞,薑遇立馬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開始賣野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