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讓清音在雲頂閣養傷,還命向越一同看護照料。
是照料,還是監視,是留在閣裏養傷,還是不想她出去說三道四,她已經懶得去猜測了,索性就像從前一樣在閣中藏書室裏讀書。
說來也怪,這靈脈養好之後,她的功力竟不減反增,眼看就要突破瓶頸。
藏書室也變得與以前不同了,清音總是會聽見一縷若隱若現的琴音,今日尤為明顯。
循著這琴音繞過數個書架,進入內殿,她的目光鎖定在角落裏的一個盒子裏。
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顯然是許久沒有打開過了。
是師尊的物件嗎?
擅自打開也許會惹他生氣,但盒子感應到她散發的光亮讓她無法忽視。
又不是第一次惹他生氣了。
這麼想著,清音打開了這塵封許久的木盒。
裏麵的東西卻讓她看的一愣。
有落葉做的書簽、針織的小手帕、裝在瓶子裏的露水......
每一樁每一件,都很熟悉。
是小時候她送給雲深的禮物。
沒想到他居然保存得這麼好。
不過,這些回憶和雲深對她的愛一起,都被放在角落裏落滿灰塵了。
她沒有再細看這些過往,翻找出箱子底部發著幽光的那個物件。
是一份樂譜。
清音喚出清音琴,徐徐彈奏起來。
琴音悠揚清透,似一股清泉潺潺流過經脈,被魔氣侵染的靈脈重塑,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一曲終了,竟直接破了瓶頸,入了築基中期。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紫霞的聲音。
她悄悄看去,紫霞似乎試圖拽住雲深,可雲深完全聽不見她說的話似的,往藏書閣深處走來。
藏書閣裏金光一閃,是雲深打開了神識,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清音麵前。
“師尊。”
雲深又是先前那般雙目無神的樣子,心魔又出現了。
眼看著他就要衝過來了,清音嚇得撥了一下手中的清音琴。
聽見琴聲雲深似乎頓了一頓,她連忙又奏了一段樂曲。
雲深雙目恢複了清明,扶了扶額頭。
這時,紫霞和其他在閣中的弟子也終於尋到了這處。
“是你彈的曲子引雲深心魔出現,你果然是怨你師尊,如此大逆不道,恩將仇報,當逐出師門!”
紫霞指著她訓斥,其他弟子也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師尊明鑒,徒兒沒有。”
清音連忙去看雲深,她並不知曉她的琴音竟有如此效果,可雲深確實失了心智被她引來,此時可謂是百口莫辯。
雲深皺著眉,看著她身旁散落的物件,神情複雜。
“清音擅自進入藏書閣內殿,罰三日禁足。”
“清音琴,由我代為保管。”
清音瞪大了眼睛,禁足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可清音琴是她的本命琴,豈能沒收。
“你還不快謝過師尊,雲深不把你逐出門派已是算盡往日情誼了。”
紫霞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著,似乎這是對清音的恩賜。
清音抱著懷裏的清音琴,淚眼朦朧,可雲深卻全然不為所動。
抬手間,清音琴已到了他的手上。
她被其他弟子送回了房間,房門重重關閉。
“師妹,師尊有命,你多加保重。”
向越愧疚地說著,還是按雲深的要求加上了禁製的法術。
她慘淡一笑,這樣的法術,一般隻會用在監禁犯人之時。
她在師尊眼裏,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