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媽媽的心臟病被治好了,我就滿意了。”
我笑著抬頭注視他:“我想見我媽媽,求你了。”
江易塵心頭一跳。
他總覺得我今天說話和以往不大一樣。
他頓了頓:“我說了阿姨現在的身體不適合見人,你乖乖換完腎,我就帶你去看她,嗯?”
我看他自然地扯謊,點點頭。
他滿意離開後,我衝去洗手間狠狠搓洗著額頭,點開了手機。
我眷戀地摸著視頻中的人。
江易塵年年都給我投屏看媽媽的視頻,卻從不讓我保存,我隻偷偷錄了一段。
有些地方色塊扭曲著,現在想想,大概是ai合成的吧。
他連骨灰盒都要留著威脅我,大概是不會把媽媽還給我了。
我在屏幕上落下一吻,撥出了個電話。
望著鏡子中蒼白的人,我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幫個忙,我要離開這裏。”
“易塵,嫁入顧家後,我一直很想你。”
樓下傳來林月的聲音。
我扶著窗台,發現病房陽台上,江易塵和她緊密相貼著。
他聲音苦澀:“我隻要你幸福,什麼都可以。”
林月哭泣道:“你是我一直的遺憾,我知道你娶林暖是為了我,我們心意相通,就請你圓了我這個夢吧!還是說你真的愛上林暖了......”
“她隻是我專門養來給你的腎源!”
說完,江易塵再也克製不住地狠狠吻了上去。
很快,衣衫脫落,兩人糾纏。
林月雪白的藕臂掛在江易塵脖頸上。
迷蒙中,她突然仰起頭直視我,挑釁地笑笑。
我手指捏的發白,強硬地讓自己聽完。
然後,暫停了手機的錄製。
我一個人回到家別墅,拒絕了林家的晚宴邀請。
上一世我答應去了,大概是林月對江易塵要待在我身邊演戲感到不滿。
他們便合夥做了個局,弄斷了我一條腿。
江易塵再假意救我,弄了一身傷,我還傻呆呆地感動哭了。
為了他愛人林月,一身傷大概也不算什麼。
別墅門一開,滿客廳的人鞠躬,畢恭畢敬給我捧上了珠寶和高定禮服。
上麵貼著賀卡:“老婆,結婚周年禮物,我永遠愛你。”
我扯扯嘴角。
突然,別墅內闖入一群黑衣人,將我兜頭帶走。
江易塵派來那些人隻是站在原地冷冷看著。
江家和林家素來交好,婆婆江母甩了我一巴掌,劈頭蓋臉地罵。
“今天是你妹妹的再生日,讓你來是沾福氣,全場人就你甩臉子不來,你是有多惡毒啊?”
她將我推進了雜物室。
“給我反思到晚上,敢跑就打斷你的腿!”
十年前的今天,是我入獄當天,以及顧行和江易塵挖走我媽的腎給林月,害得我媽感染死亡的日子。
他們居然把這個叫再生日,來慶祝林月移植成功的。
我感到一陣反胃,幹脆起身觀察雜物室。
書架上有個突兀的盒子,我拿了下來。
我呼吸一滯,裏麵是我和江易塵的幾張巨額保險。
受益人都是林月。
底下更是近百張她的照片。
無數封未送出的,訴說著少年最真摯的愛意的情書。
江易塵把結婚照上我的臉可怖地剪碎,換上了林月的臉。
旁邊放著本嶄新結婚證。
“我和林暖的結婚證是假的,如果可以,這個位子我永遠會為你留著。”
怪不得江易塵要模仿我的筆跡簽保險書。
我和他連夫妻關係都不是。
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除了媽媽,所有人都棄我離去奔向林月,無論是竹馬、未婚夫還是爸爸。
我苦笑著,本來還想擬離婚協議,現在大概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