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故意透露的地點,是白疏雨大學時在郊區購買的洋房。
洋房空置著,竟然成了謝修禮的另一個家。
嚴子峰開車向來沉穩,此刻青筋暴起的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時速飆到140碼。
車子疾馳的路上,白疏雨腦海中一幀幀播放著兩人在那套房子裏發生的故事。
因為地位和經濟實力過於懸殊,父母一開始不同意他倆談戀愛。
白疏雨一氣之下在外頭買了房,也是在這裏,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謝修禮。
他們曾像小情侶一樣偷歡到天明,謝修禮會在第二天早起為她煲湯做飯,曬著太陽規劃如何開拓商務,很多絕佳的商業計劃,都是在這裏碰撞出來的。
車子開進院子,白疏雨一眼就看見了那條雪白的西高地,以及它脖子上躍動的煙花金飾。
孩子弄臟了手,保姆抱著他回屋。
溫迎蕩著秋千,頸間赫然掛著那條緬甸紅寶石項鏈,陽光下璀璨奪目。
謝修禮柔情脈脈地注視她,情到深處忍不住俯身輕啄她雪白的頸。
溫迎笑得幸福,主動回吻上去,雙手纏住謝修禮的脖子,越收越緊。
車門打開,嚴子峰養的藏獒衝出去,朝著西高地擺出狩獵的姿勢,喉嚨深處發出震耳欲聾的低吼。
小東西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夾緊了尾巴劇烈顫抖,瞬間屎尿齊飛。
“誰家的瘋狗闖進來了?管家,給我打出去!”溫迎回過神來尖叫。
嚴子峰冷臉打開車門:“打狗,也得先看看主人是誰!”
“疏雨,你,你怎麼來了?你聽我解釋...”謝修禮渾身僵硬頭皮發麻,幾乎是瞬間就推開溫迎站了起來。
藏獒飛撲出去,站起來比一米八九的嚴子峰還要高,西高地‘嗚’地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白疏雨彎腰,從小狗脖子裏取下她心心念念的東西。
在謝修禮驚懼的目光中,白疏雨一步步逼近,朝他攤開掌心。
“你不配做閃閃的父親。”
溫迎看著白疏雨掌心裏的首飾瞳孔緊縮,下一秒卻像個戰士般擋在謝修禮麵前。
“不關他的事,這是我自己在他保險櫃裏拿的!”
白疏雨唇角微勾:“好一對伉儷情深,我竟不知道,你還去過我家?”
溫迎麵色瞬間慘白。
白疏雨將首飾砸在了謝修禮臉上:“煙花吊墜不配我們的兒子,配一條狗,紅寶石項鏈不配我白疏雨,配你的情人,謝修禮,你眼光向來很好啊。”
謝修禮眸色變暗,幾次咬緊了後槽牙,最後迅速轉身扯斷了溫迎脖子上的項鏈。
鋒利的寶石棱角劃破她的皮膚,汩汩鮮血順流而下。
他直直跪下抱住了白疏雨的雙腿。
“謝修禮,你這招過時了,我現在不稀罕你的膝蓋。”白疏雨抽身後退,對嚴子峰說:“去屋子裏把孩子抱出來,王總快到了。”
嚴子峰牽著藏獒橫衝直撞地跑進去。
溫迎尖叫著朝他哭喊:“誰讓你闖進我家的,嚇壞了我家小寶你十條賤命都賠不起!”
白疏雨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家?這是我的房子!他謝修禮一個子兒都沒出!房子給你白住了幾年,我收你兩百萬房租不多吧?”
謝修禮站起來擋在白疏雨麵前壓著聲音說:
“稚子無辜,別玩太過!”
玩太過?
白疏雨冷笑了起來:“這就心疼了?放心,我還有更過分的,你有點耐心啊。”
話音剛落,一輛黑色奧迪停在院中,王總挺著將軍肚笑哈哈地從車裏走了出來。
“白總,您說要送我的驚喜是什麼?”
白疏雨莞爾:“送你一套洋房,今天就可以搬進來住。”
謝修禮一聽,渾身寒意四散,眉眼裏再也沒了半分羞愧和緊張。
扭曲的臉,是白疏雨從沒見過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