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大少爺豢養的金絲雀,被他養在身邊足足8年,隨叫隨到。
連他的朋友都說,我最乖巧聽話,有望轉正。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國,他跟我斷了關係。
“你雖然睡起來很舒服,但你身上有股窮酸味道,是永遠也擠不進我們這個圈子的!”
......
KTV包廂,江鏡辭滿意地悶哼一聲,整理好衣衫。
“錢轉過去了,你查收一下。”他漫不經心地揚了揚下巴。
我看著剛到賬的一萬元,抿唇說:“謝謝。”
“客氣什麼,你應得的。”
江鏡辭坐回沙發上,撫摸 我的頭發,“比你漂亮性感的,我都見得多了去了,可隻有你能讓我這麼爽,你身上那股勁兒,她們都沒有。”
富家公子大魚大肉吃膩了,總會喜歡換個口味。
我不必點破,隻是默默笑了笑。
江鏡辭手指下移,捏住我的下巴:“你這樣子,搞得我又想了。”
我望著他迷|離的眼神:“另外付錢嗎?”
江鏡辭反應了兩秒,暢然大笑:“體驗感好,加倍付你。”
他俯身,準備開始新一輪攻城略地。
卻在剛湊近我頸窩時,深皺起眉:“又有那股味道......你怎麼過來的?”
“按你的要求,打車。”
江鏡辭深覺掃興地推開我。
“以後直接聯係我司機去接你。再讓我聞到,你就永遠別來了。”
我恭順地垂頭:“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
江鏡辭沒回應,揚長而去。
我深吸一口氣,給媽媽把錢轉過去:「工資發了,你們一起吃點好的,別心疼錢。」
對話框顯示了好幾分鐘“正在輸入”,媽媽才打過來很長一段話,表示愧疚和感激,然後把錢收了。
我盯著轉賬記錄,呆呆出神。
兩年前我在這裏兼職賣酒時,第一次見到江鏡辭。
同事提醒我,他背景很深,因為失戀來這裏買醉,讓我送酒時一定加倍小心。
我走進包廂,江鏡辭陡然叫住我,問我能不能陪他一晚。
我剛要拒絕,他就甩在桌上3萬現金。
3萬,或許對他來說零花錢都不夠,卻足夠我父母幾個月的醫藥費,保證大院裏的孤兒溫飽過冬。
那晚,江鏡辭對我很滿意,除了嫌棄我身上有股難言的氣味。
於是他派人送了我很多名牌香水,要求我見他之前不許坐公共交通,必須洗漱更衣。
可他還是會時不時被那股味道掃興。
或許他不明白,那味道不來自公交,不來自衣服,而是來自貧窮。
他給我的錢的確不少,但是永遠不足以彌補我們之間的鴻溝,讓我像他那樣體麵地活著。
我能做的,隻是在徹底惹他厭倦以前,多拿點錢。
畢竟窮人再怎麼猙獰醜陋,也有資格活著。
我擦去不知何時溢出的眼淚,給閨蜜顏嵐發消息:「賺了筆大的,今天你被姐們包了,出來吃烤魚。」
我搭了十幾站公交,離開燈紅酒綠,來到老城區。入目的是一排排低矮的樓房,灰敗的牆壁。
但我沒有落差,反而覺得我本該屬於這種地方。
顏嵐坐在我們常去的路邊攤,高興地向我招手。老板因為我們有陣子沒來了,特意贈了兩個菜。
顏嵐隻嘗了幾口魚,就一直吃素菜。我一陣心疼。
她和我在鋼廠家屬大院一起長大,8年前,鋼廠發生了嚴重的工業事故。
顏嵐和幾個比我們還小的孩子都成了孤兒,我父母雖然幸存,卻也落了終身殘疾。
這些年,父母到處拉補助、打零工,勉強養活著好幾口人,供我們上了大學。
顏嵐因為目睹父母喪命的場景,自殺過很多次。雖然被救下來,卻留下了永遠的心理疾病,消化係統一直很羸弱。
她看穿了我的心思,滿不在意地說:“我隻是在減肥,你可別想東想西的。還有啊,我剛拿了國獎,今天輪不到你裝大款。”
“好,顏總請。”我故作輕鬆地笑,配合地夾了幾大塊魚肉,“那我可得多吃點。”
我們笑著聊各自大學的八卦,仿佛真的是這座大城市的普通女孩。
突然傳來口哨聲,一個年輕男人從顏嵐背後摟住她的肩膀。
是顏嵐同班正在追求她的富二代路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