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情?”楊忠建愣了一下,一時還真說不上來。
正當楊玄兮以為要一無所獲的時候,卻聽楊忠建開口道:“我記起來了,還真有一件。”
“什麼?”
楊忠建歎氣道:“說起來這件事也是有些唏噓,回京路上瞧見了一個被馬車碾過的年輕人,都已經不成人形了,他家裏人也沒急著為他收屍,而是把這件事鬧大,最後讓那家員外賠了不少銀錢才算作罷。”
但凡是有點心的人家,估計都會想辦法讓這戶人家付出代價。
可他們為了錢財,選擇將自己家人的這條命白白送走,也難怪也變成冤魂。
隻是為何這橫死鬼不去纏著家裏人,反倒是纏著他二哥?
楊忠建看楊玄兮一副沉吟的樣子,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便問道:“怎麼了?你可是想到什麼事了?”
“沒什麼。”
自己會些岐黃之術這件事目前隻有幾個人知道,而且看著楊忠建就是個嘴上沒把門的,她能瞞著還是瞞著吧。
省得之後被他給說漏了嘴。
楊忠建還不知道自己在小妹眼裏已成了嘴巴不嚴的。
“說起來,我前段時間得了一枚護身符,一直想找時間給二哥,但是都沒找到你,今兒正好,你等我取來。”
楊忠建沒想到楊玄兮竟然還給自己求了平安符,心裏更是歡喜。
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若是沒有的話,自己豈不是獨一份?
屋內。
楊玄兮畫著符,將黃紙塞到一個荷包裏麵,然後才走出去。
“二哥,給,這荷包是我親自挑的,裏頭放的就是護身符,你可千萬別打開,否則不靈了。”
楊忠建笑眯眯點頭:“好,二哥不打開,二哥一定隨身帶著,睡覺也帶著,正好最近夜裏休息總是覺得不安穩,現在有這個護身符就好了。”
楊玄兮幽幽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橫死鬼。
那可不,有隻鬼跟著,睡覺能安穩才叫奇怪。
她畫的符咒可以庇護楊忠建,將他與這隻橫死鬼的氣息隔絕開,省得影響到他。
隨身他有神將護體,可到底也隻是一個凡人,時間久了保不齊不會出什麼事。
這張黃符可以保他沒事,橫死鬼也會在符咒影響下,很快離開。
這樣就不會引起他人注意了。
她當真是聰明。
彼時,楊寶珍已經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老夫人身邊的嬤嬤瞧見她,臉上的笑容立刻揚了起來:“小姐來啦?”
許是愛屋及烏,老夫人待楊寶珍好,跟著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喜歡。
畢竟這孩子聰明懂事,還嘴甜會討人歡喜,就沒有不喜歡的。
楊寶珍點頭道:“我來陪祖母說說話。”
“還是小姐您懂事,不像某些人,入府這麼多天了,也沒單獨來見過老夫人。”
嬤嬤冷嗤一聲,話裏話外都在說著楊玄兮的不是。
楊寶珍聽著這話,心頭自然是高興的,可還是得做做樣子:“許是這段時間母親要讓她學的東西有點多,妹妹一時間忙不過來,所以才......”
“好啦,我的小姐,您給她說話做什麼呀?她可不會記著你的好。”
楊寶珍閉上嘴,咬了咬下唇,一副說錯話的樣子。
瞧著她的模樣,嬤嬤都有些於心不忍,歎氣道:“老奴也不是怪您,隻是你在這背後對她好,她又不知道,說不定來日還得咬上您一口,小姐,你可不能這般心善啊。”
楊寶珍笑著說是:“我記著嬤嬤的教誨了。”
“您進屋吧,老夫人這會兒應當在誦經。”
楊寶珍進屋,就聞到了一股香火的味道,耳邊是老夫人細碎的念經聲。
進了屋,她才小聲喚了一句:“祖母,珍兒來了。”
聽見楊寶珍的聲音,老夫人立刻停下經文,開心地衝她招手:“方才我正在說你今日也沒來陪我這把老骨頭誦經,才剛說你就來了。”
“祖母胡說什麼呀,您身子骨還硬朗著呢。”楊寶珍抱著她的胳膊撒嬌,又笑著解釋,“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忙了,沒顧得上陪祖母您。”
老夫人點點頭,看著她的眼神滿是欣慰:“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但是你年紀也差不多,總要嫁做人婦,這高門大院裏的賬,你總是要會算的。”
“這是作為一個當家主母最基本的要求。”
楊寶珍點頭應下,複又垂首佯裝不舍:“祖母,珍兒現在還不打算嫁人,珍兒要侍奉您身側。”
“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以後總是得嫁人的,這段時間跟著老金好好學,別枉費了祖母對你的一片心意。”
楊寶珍紅了眼眶,點點頭。
“好孩子。”老夫人摸著她的腦袋,而後才問道,“對了,你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老夫人也是人精,一眼便知曉楊寶珍今日是有事前來。
她向來不排斥這些後輩找自己幫忙,隻是這個忙必須有利於國公府。
楊寶珍咬著下唇,旋即才小聲道:“妹妹最近養了一頭狐狸。”
妹妹?
老夫人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她說的是楊玄兮。
隻是楊玄兮什麼時候養的狐狸?
老夫人有些奇怪:“那狐狸怎麼了?”
“我經常瞧見那狐狸滿府亂跑,今兒更是直接去了大哥的院子,大哥現在正在準備科考,正是重要的時候,若被一隻狐狸擾了心神,導致科考沒過,那......”
楊寶珍說著為楊川行好的話。
老夫人皺了皺眉,也覺得楊寶珍說的有幾分道理,對著門外道:“把楊玄兮喊來。”
外頭的嬤嬤應了一聲是,腳步聲漸行漸遠。
楊玄兮得知老夫人要見自己,有些驚訝,還以為這老夫人會跟自己眼不見為淨呢。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嬤嬤上前敲了敲門:“老夫人,小姐來了。”
老夫人在楊寶珍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楊玄兮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過的得意。
方才楊寶珍在自己那邊沒有撈到好處,這是要從老夫人這邊下手了?
楊玄兮眯了眯眸子,不知道這對祖孫今兒又要說自己什麼。
“祖母。”
楊玄兮垂首喊了一聲。
隻聽老夫人怒道:“你還不知自己有錯嗎?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