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出車禍了。
等我趕到時,他正和他的妹妹緊緊抱在一起。
連醫生護士都分不開,就像一起殉情的愛人。
他妹妹死了,我老公還活著。
醒來後的他掐著我的脖子歇斯底裏讓我去死。
可當我真的要死了,他卻後悔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我的救贖任務已經結束。
而我真正愛的人也可以複活了。
......
「你先生沒陪你來嗎?」
「沒有。」
李醫生眉頭一皺,「那可怎麼行,必須要你先生來一趟才好。」
我煩躁擰眉,直接說道:
「他忙,忙著陪小三呢,沒空。」
走出醫院後,我深吸口氣將手裏的檢驗單揉得皺皺巴巴扔向垃圾桶。
真的很煩別人用同情的目光看我。
雖然我知道李醫生也是擔心我,但我實在沒辦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我在腦子裏拚命叫係統出來,想問問它現在這種情況究竟該怎麼辦,救贖任務還能不能完成,可它就跟死了一樣,愣是不搭理我。
回到家後,屋子裏滿滿都是煙味。
是江餘回來了。
視線一轉,江餘正窩在陽台角落裏喝酒,喝得醉醺醺的。
不用猜也知道江棠又跟他鬧別扭了。
我將酒瓶奪下來扔到一邊,江餘卻深深地望著我,帶著幾分複雜。
接著用曾經愛我至深的眼眸憎惡看著我。
「滾。」
我冷笑一聲扇他個巴掌,平靜道:「我懷孕了。」
江餘聽見這幾個字瞬間清醒過來,神情呆怔。
然後雙腿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耳朵貼在我的肚子上。
「真的?」
我點頭,誤以為他是因為我懷孕而驚喜,心軟了些。
可江餘的下一句話,讓我陷入深深的惡寒中。
他的大掌緊貼在我的肚子上,眼神複雜又期冀地看著我。
「桉桉,這個孩子生下來可以給棠棠嗎?」
「棠棠剛流產,這個孩子或許可以補償她。」
我太陽穴突突跳,苦澀笑了笑反問江餘:
「她沒結婚,哪來的孩子?」
江餘悶聲回答,「你知道的。」
我當然沒同意。
他腦子有病,我腦子可沒病。
盡管我必須要按照係統的要求舔著他,但這次,我決不妥協。
因為有了這個孩子,我的救贖任務就可以結束。
而我真正愛的人,也可以重新活過來了。
自上次我沒答應江餘這個煞筆要求,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直到我們的十周年結婚紀念日。
十年啊,我們結婚整整十年了。
從校服到婚紗,為了他,我在廚房裏做了十年的黃臉婆。
但自從五年前江棠回來,一切都變了。
就比如今晚,江餘剛回家還沒幾秒,就接了一通電話,不用問我就知道對麵是誰。
因為江餘的臉溫柔得就要化掉了,看得我暗暗翻白眼。
他匆匆拿起外套就要走,我突然臉色一白,緊緊抓住桌角,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叫住了他。
「江餘!」
我臉色蒼白地拉住他的手,額頭直冒冷汗,胃部一陣陣痙攣。
但江餘沉默甩掉我的手,像是根本看不見我的樣子,去客廳冰箱拿出一瓶冷水,澆到我身上。
他嘴角勾起弧度,嘲諷看著我。
「陳桉,你是懷孕,又不是快死了,別裝模作樣了,我可不吃你這套。」
「既然當初你不同意離婚,你就該受著我對你的折磨。」
「你個傻X。」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砰」得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我的肚子不斷絞痛,但還是撐著身體平靜爬到陽台看著他的跑車越來越遠,甚至心底隱隱期望他死了算了。
隻有他死了,我就不用完成任務了。
可現在的情況是,我真的快要死了。
胃癌晚期。
咒罵一聲,我瘋狂在腦子裏喊係統出來。
「你再不出來,我就要嗝屁了。」
係統端的是一個人淡如菊,「沒事兒,我給你叫救護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