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覺得和她對話有些無力。
她似乎真把我當成了一條隻會圍著她轉的狗,隨便給根骨頭就能哄好那種。
“今天我生日。”我緩緩說道,“你答應過今天陪我的。”
蘇悅槿愣了一下,似乎忘記了還有這回事。
下一秒皺著眉煩躁道:“不就是個生日嗎?年年都有,不過這一個又怎麼了?”
“明年再陪你就是了。”
可她忘了,她上一年也是這麼說的。
我輕歎一口氣,沒再和她繼續聊下去。
去廚房給她熱了杯牛奶後,放在桌子上。
“我先去睡覺了。”
我和她已經分房睡半年了,她說不習慣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我從不勉強她,主動搬離了主臥,去了客房睡。
隻有做那事時,我才會被她允許進入房間。
完事後,又像被使用完的工具一樣,轉頭被她摔門趕人。
回到房間後,係統提醒我,距離脫離世界的時間隻剩下了三個月。
如果在這三個月裏,我不能再這個世界死去,那麼我以後將再也無法脫離這個世界。
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我久久沒有回應。
好幾秒後,我才說道。
“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嗎?我想看著我的孩子出生。”
可能是舍不得孩子,也有可能是想最後欺騙自己一次,給蘇悅槿一次回頭的機會。
隻要蘇悅槿把孩子生下來,就算她不愛我了也沒關係,孩子就是我存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理由。
我實在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孩子,沒有蘇悅槿的愛,我還有什麼存在這裏的必要。
係統沒有回話,我知道它這是默認了。
我很感激他給我這個機會,很快又意識到當務之急是勸服蘇悅槿生下孩子。
隻是這麼晚了,蘇悅槿怕是沒有心思和我聊這些。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心平氣和地和她聊聊這件事。
隔天蘇悅槿回來的時候,我在房間裏已經等得昏昏欲睡了。
正準備推開門去敲她房間和她聊聊,就聽到了房間裏穿來奇怪的聲音。
女人的輕喘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喘息。
我原本還有些困意的腦子,瞬間變得清醒了。
曾經我想,她在外麵玩得花都無所謂,隻要她還回家,隻要她不把人帶回來。
可如今現實就像是在狠狠地扇我巴掌一樣,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在房間門外麵等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亮了,我才忍不住抬手敲響了房門。
窸窸窣窣一片動靜,房門才從裏麵打開。
男人是我在會所時看到和蘇悅槿擁吻在一起的那個小奶狗,那時候看得不真實,如今近距離看到,才發現他眉眼竟然和我有五分相似。
隻不過他比我更年輕,看起來也更有朝氣。
他脖子上的痕跡刺痛了我的眼睛。
男人看到我也愣了愣,轉過頭詢問蘇悅槿。
“姐姐,你怎麼還有別的男人?”
蘇悅槿困倦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姐姐除了你一個還能有誰?”
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宛如刀子一樣紮進我心裏。
奶狗名叫周浩,聽到蘇悅槿的話,瞬間變得像隻有人撐腰的公雞,雙手抱胸蔑視著我:“有事嗎?我和姐姐還要睡覺呢,沒什麼事別來打擾我們。”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這是我家。”
周浩愣了一下,沒想到我竟然是蘇悅槿的丈夫。
接下來又挑釁似的笑了笑,“你家又怎麼樣?床還不是給我睡的?”
他的話極具嘲諷,如同千萬根針一樣紮在我心上,密密麻麻地疼。
他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就連你老婆也是給我睡的。”
下一秒,我的拳頭就毫無預兆地落在了他臉上。
他吃痛地叫喚出聲。
蘇悅槿聽到門口的動靜,也睡不著了,煩躁地起身,站在周浩身旁摸著他的臉心疼地問道:
“怎麼樣?疼不疼?”
說完,還輕輕地在他臉上吹氣,為他緩解疼痛。
周浩故作堅強地笑了笑,語氣委屈:“沒關係的姐姐,為了你被他打不算什麼。”
聽到這話的蘇悅槿不耐煩地抬頭看著我。
“你煩不煩?”
“你有病是吧?誰教你動手打人的?”
“許舟言,你就這點肚量?”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模樣,心疼得無法言喻。
之前我給她做飯不小心劃傷了手,血流不止讓她幫忙找個止血貼時,她滿臉不耐和煩躁。
“不就是劃破點皮嗎?至於這麼大呼小叫的?”
“要不現在趕緊去醫院吧,我怕去晚了傷口就愈合了。”
“一個大老男人這麼嘰嘰歪歪的。”
可現在,她卻滿臉溫柔滿目心疼地看著別的男人。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仿佛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我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第三者。
最後還是沒忍住說道:
“蘇悅槿,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