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大將軍的嫡女庶女互相爭鬥,用的還是盛名在外的穿雲槍法,這在軍營裏可是件新鮮事。
比試開始前一個時辰,校場便被士兵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我拿著長槍練了一會兒熱身,而姐姐卻拉住一個校尉問他要漂亮衣裳。
「衣衫襤褸怎麼能把槍法耍得好看?」
我覺得無語,父親無子,對她寄予厚望,一有空就哄著她教她槍法,可她總是嫌累嫌苦,一套追雲槍法學得馬馬虎虎。
那日若不是士兵喝得爛醉,也不至於被她贏了一招。
等我熱身完,她也終於換上一件幹淨衣服,她還自己剪裁了下,將她身體曲線凸顯出來。
而周身要害,全無防護。
忽然,人群外傳來一陣騷動,我循聲望去,見將軍帶著一眾身穿飛魚服的男人走向校場北麵的帥帳。
「錦衣衛來這裏幹什麼?」
我心下一動,再凝神細看,發現和將軍並行的那個背影很是眼熟——是抄了將軍府的指揮使楚從明!
錦衣衛與邊疆軍隊素無來往,怎麼特意來此?
心念電轉間,我意識到一件事,錦衣衛奉命搜捕我父親,他們來此,是......有了我父親的消息?!
不,我又想到另一個可能,父親唯一的嫡女在這兒,若他還活著,一定會想辦法來見林月回......錦衣衛在守株待兔!
姐姐也認出他來,瞬間激動起來:「一定是陛下發現是個誤會,讓指揮使來接我回去!」
「我就知道抄家時他雖沒為我說情,但心裏定是記著的!」
這時,厚重鼓聲忽地響起。
同時有人高喊道:「武藝比試,現在開始!」
「請比試者上練武台!」
我提槍上台,淡淡地看著林月回。
前世,她嫡我庶,我處處忍讓她,槍法練得再好也要藏拙,裝成和她差不多的水平。
這一次,我要讓她知道,縱我為庶女,也一點都不比她差!
可她卻將槍一扔,激動道:「指揮使都來接我回皇城了,還比什麼比?」
鼓聲逐漸急促,台下士兵也興奮起來,見林月回遲遲不上台,嚷道:「磨蹭什麼,快上台!」
「老子這輩子還沒見過營妓上校場打架呢。」
林月回絲毫不理會:「滾開!我要去見指揮使!」
「我身為將軍嫡女,怎麼能在台上比武給你們這些下賤之人看?若是被指揮使見了,定會覺得我自降身價,看輕於我!」
「我得趕緊過去,不能讓他久等了!」
主持這次比試的校尉不耐煩道:「將軍下了口令,讓你二人比試,你要認輸?」
「她一個庶女學了幾招皮毛,還以為真能贏我?我怎麼可能向她認輸!」
姐姐說完,一邊疾步向北麵走,一邊得意地對我笑:
「指揮使一定會帶走我的,妹妹,你這輩子就在軍營做一輩子營妓吧!」
「誰讓你毫無骨氣,不僅和一大堆男人同吃同住,還要主動上台取悅他們呢?」
「我要和指揮使回皇城了!」
校尉示意鼓聲停下,再次催她:「你去哪兒!若不認輸,就立刻上台比試,不要浪費時間!」
圍觀的士兵也耐心告罄:「快點!不上台就回帳子讓爺爽快爽快!」
「台上快點打完,我們去床上打。」
姐姐卻加快速度,趁士兵們沒反應過來跑向帥帳。
帳前把守的士兵伸手攔她,卻被她反手一巴掌:「放肆!竟敢攔我!不知道指揮使在等我嗎?!」
那人沒想到她這樣大膽,被打懵了,她便趁機衝進去,喜氣洋洋道:「楚指揮使,你來接我啦!」
我看著她滿心歡喜地進到帥帳裏,不禁翻了個白眼。
真是個蠢貨。
校尉反應過來,狠狠怒罵:「草!完了!老子要被這小婊子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