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一入軍營,我和姐姐便被關進了營妓的帳篷。
當晚,一隊士兵來到帳篷,看中了姐姐,點名要她伺候,她自是不肯,還將對方大罵了一通。
那士兵頭領百夫長被惹怒,拔了劍要殺她,是我為她擋了一劍,而她趁機跑出了帳篷。
「臭婊子,給我去追!」
百夫長點了幾個人去追姐姐,接著一劍將我釘死在了木桌上。
「嗬,你們倒是姐妹情深,我先開個葷,再去收拾你那姐姐!」
鮮血直流,我卻顧不得疼痛,歪著頭衝門口哭喊:「姐姐,救我!」
可她卻頭也不回。
那一炷香,是我前世最痛苦最屈辱的時刻。
若是沒為姐姐擋那一劍,我或許還能掙紮。
可我雙肩被傷,隻能像一個廢人般任人施為。
再次從昏迷中醒來,我聽見帳外有人交談。
「你是不是還有個妹妹在這裏,要不要一起帶走?」
「確實有個妹妹,」是我姐姐的聲音!
她回來救我了!我忍不住流下淚來。
可下一秒,我又聽見她說:
「但她天性放蕩,不知羞恥,不似我有這般傲骨,為了活命,想必已經淪為那些男人的玩物,已不配做林家人。」
後來,我才知道她逃出帳篷後,竟偶遇了帶兵巡營的將軍。
她撲過去,涕淚交加,一邊用父親和吳將軍的昔日情誼挾恩施報,一邊又哭哭啼啼賣慘示弱。
將軍無奈,隻能發話,讓她做個帳前文書工作。
沒多久,她陰差陽錯發現了一處百夫長上報的信息錯漏,得到將軍賞識。
百夫長被罰三十軍棍。
他報複不到姐姐,便變本加厲地報複我,甚至以折磨我為樂。
有時,大白天也扒了我的衣服,讓我圍著營帳爬。
邊爬還要邊喊我是賤人我活該。
我活不下去,想自盡,被士兵發現,給我戴上了手鏈腳鏈。
一個營妓看不下去,問我:「你那姐姐不是能在將軍麵前說得上話嗎?」
「你們到底是連著血脈的姐妹,隻要她肯和將軍說一聲,那些兵哪還敢這樣折磨你?」
我想起小時候,父親那些木棍糾正完我的動作,又拿蜜餞去哄姐姐。
看見我羨慕的眼神,他說,你們姐妹同氣連枝,互相幫助才能發揚我林家門楣。
「以後遇到生死危機,絕不準丟下家人,獨自逃生,聽見了沒有?」
我把他的話牢牢記在心裏,卻不知道姐姐還記不記得。
當百夫長再次折磨於我時,我幾近崩潰,發瘋般地跑到姐姐帳篷前哭求:「姐姐,我錯了,你救我一命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我給你磕頭!」
追過來的百夫長抱著手臂看戲。
我把額頭磕得血肉模糊。
姐姐終於出來,她一身幹淨衣服,而我衣不蔽體,渾身青紫。
她隻看了我一眼就立刻移開眼神,像是看見了什麼臟東西一般。
「你自甘墮落,委身於人,落到這個下場實在是咎由自取。」
「我們林家出了你這樣的人,簡直有辱門楣。」
她嫌棄得退後兩步,對百夫長說:「她想做下賤營妓,你便好好使用她,別讓她隨便跑,萬一冒犯到將軍,你又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