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猶豫。
我預定最近一趟航班飛往瑞士。
腫瘤晚期手術本就成功率極低,我主刀的幾個成功案例作為教科書級別在醫療屆廣為流傳。
因此這家醫療機構對我信任度極高,入職第二天就讓我負責一項重要手術。
“陸醫生,這個病人都準備安樂了,是您精湛醫術帶給他生的希望。”
這句話並沒有驅散我心底的陰霾。
沈曼至始至終都不明白。
國內那起醫療事故,重點不是徐思明的前途,也不是我能否評職稱。
而是一條人命。
我聯係了國內朋友,讓他們暗中調查收集相關證據。
犯了錯的人,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出國前,在茶幾上留了一份離婚協議。
這些天,沈曼沒有任何動靜。
我知道,在她心裏或許還以為我們在冷戰。
來瑞士一周後,沈曼刪除了社交賬號裏所有和徐思明有關的內容。
兩周後的深夜,她給我打電話,沉默三分鐘,最後說家裏的水管爆了沒人修。
三周後,我結束完最後一場手術,疲憊地走出大門。
暖黃路燈下,沈曼低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就像七年前,她抱著飯盒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低頭踢著路邊的石頭。
看見我那一刻,她眼底亮如星辰,興奮地越過人群朝我跑過來。
“師傅,猜猜我今天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這次,沒有人群阻隔在我們中間。
她漆黑的眸子泛起迷霧,望著我一言不發。
直到我拉開車門,她才匆忙跑過來,摁住我的手。
“陸行舟,我隻問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國。”
手機提示有新消息。
我垂眸掃了一眼,朋友將醫療事故相關證據都發了過來。
國內也還有幾個病患需要我去交接。
於是我微微點頭,神色平靜。
“回去。”
沈曼灰敗的眼底,瞬間泛起光亮,揚起笑意。
“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