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為了她徒弟,提過三次離婚。
第一次,她掏空存款送徒弟百萬名表,作為入職禮物。
我多問了一句,她指責我沒有邊界感。
第二次,她相冊裏存了徒弟幾百張腹肌照,聊天記錄曖昧不清。
我提出質疑,她怒斥我不尊重隱私,夫妻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第三次,她徒弟擅自更改治療方案,導致病人死亡,卻要求我承擔後果。
“他還這麼年輕,你不出麵替他擔著,難道想毀了他前途?”
這一次,我不再震驚,憤怒,甚至哀求退讓。
短暫的沉默卻讓她以為我又怕了,語氣傲慢篤定。
“隻要你聲明全權負責這起醫療事故,我可以考慮不離......”
我冷聲打斷。
“不,我同意離婚。”
......
沈曼愣了很久。
畢竟之前她提離婚,我跪了整整一夜,又狠狠扇自己幾巴掌才求得她諒解。
這次我卻麵無表情,仿佛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直到我填完七本病曆,她才回過神。
“陸行舟你為了這點小事和我鬧離婚?”
“實習生出現醫療事故,你作為科室主任替他頂著本就是分內的事。”
“你不就是亂吃醋,想趁人之危毀了他一輩子嗎?”
真荒唐。
她徒弟徐思明的資質根本就無權幹涉病人的治療方案。
徐思明卻膽敢擅自拿病人做藥物實驗,無非就是仗著她私下縱容。
為此,我已經警告過她很多次。
她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竟然直接在手術室讓毫無實戰經驗的徐思明動刀。
出事後,隻想推我出來替徐思明背黑鍋,絲毫不在意我會麵臨什麼後果。
到底,誰才是她丈夫?
我正想辯駁,護士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陸主任,不好了,病人家屬聚眾鬧事了。”
沈曼嚇得臉色煞白,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我無暇顧及其他,跟著護士匆匆趕到醫院門口。
保安正舉起防爆盾阻攔一群拉著白色橫幅的人往裏衝。
“陸主任,家屬鬧著要把主治醫生交出來泄憤,他們好像還帶著刀具,我們快攔不住了。”
他麵露難色,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主治醫生沈曼是我的妻子。